“你忒谦虚了,就凭我儿子的抢钱功夫,怎可能破产?”
“好了,我不跟你扯这些,你真不准我辞掉蒋津桦?”
“当然不准、肯定不准、绝对不准。”
“我先告诉你,不要打如意算盘,我绝对不会娶蒋津桦当妻子。”
“儿子啊!你要相信老爸,话别说太满,老爸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乡,世界上的事,没有百分之百绝对。”
想当年,他还不是打死不娶儿子他娘,现在呢?两个人甜甜蜜蜜、恩恩爱爱,还打算结个来世缘,下辈子共聚首。
“爸……”他无奈到极点。
“别老喊爸,想想看,孟纯离开那么久了,难不成,你要一直不结婚,等她回来吗?”
提到孟纯,老人黯然。这是他们全家人的痛,领了个童养媳,宠上天、溺到不行,本以为两个孩子会顺顺利利结婚,给他们添几个金孙。
哪晓得,在结婚前夕,孟纯离家出走,没人知道为什么,她连一通讯息都不捎回来,让人老心里挂着。
“至少,我要确定她平安车福。”
“要是她一辈子不和我们联络呢?你打算等她一辈子吗?”
一辈子?他没想过那么久的事情,他心心念念的是孟纯的幸福与快乐,她是他疼人心的人,不论是谁,都更改不了这份感情,
“好了,下次再谈,你放心,我不会把蒋津桦辞掉。”
挂掉电话,孟余邦拿笔的手,在笔记本上写下无数个孟纯。
她还好吗?那个影响她离家的男人对她好或不好?多年来,他始终没让父母亲知道有这么一个男人存在,为的是……他不放弃她,他最宠爱的孟纯。
叩叩叩,清亮的高跟鞋声响起,他突然想念起上上任,那位舞蹈秘书的芭蕾软鞋……
“董事长,你喝喝看,我泡的咖啡是不是特别香醇?”
她巧笑倩兮,偎近余邦,手肘支在办公桌,上半身靠在他鼻前三寸处,惹火的“UP、UP、UP”在他眼前晃荡。
“把会议纪录打进档案里。”他用公文隔开两人距离。
“可是,人家打字有点慢。”
她伸出十指,长长的指甲上面,画上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她……真的很闲,有那些花长在手上,谁想打字快都难。
“算了!”
他快速拿起外套,冲往门外,顾不得已经严重延宕的工作进度,因为再不离开,这里会变成刑案现场,被分尸的人是秘书蒋津桦。
俐瑶以为自己被录取的机率很高,毕竟自己的学经历都不错,何况那不过是一份月薪不到三万块钱的工作,没想到居然失败!难怪曹敏说,台湾经济不景气。算了,相信在地人的话,说不定下个工作会更好。
坐到麦当劳里面,点一杯柠檬红茶,摊开报纸的求职栏,从包包里面拿出照片、笔和空白履历表,认认真真地从报纸里面挑出适合工作。
企画是她的专长,但征企画的公司太少,她一间间找,到最后连幼稚园征美语老师,她也不想放过,
孟余邦自窗外走过,一眼就看见俐瑶的身影,她的打扮实在太引人注目,白衣黑裙,挽起的高髻,夜晚走在马路上,说不定有人会误认她是六○年代的鬼魂,没事出来外面飘一飘,寻找人气。
他走进麦当劳,让蒋津桦惹起的火气,在看见专注的俐瑶时,被浇熄。坐在她前面位置,不客气地拿起她的红茶喝下一大口,心凉鼻透开,爽啊!廉价红茶比高档咖啡好喝千倍。
抬起头,看到孟余邦,有惊讶,也有遇见故人的欣悦。
“是你!”
“没错,是我。”点点头,他证实她看到的人是孟余邦本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