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王粲的先一步出头,昨日那场长安路展示,也足以让有些人做出利弊的权衡,只不过是发酵的局面未必有这么快而已,总的来说此时的进展还是在乔琰的掌握之中。
相较而言,更特殊的还是从袁耀口中透露出来的那个消息。
疑似袁绍次子袁熙抵达长安,来和田丰接头,他们到底要如何利用好这个情况。
乔琰朝着郭嘉问道:“你说,该让袁熙带着什么东西回返冀州呢?”
郭嘉笑道:“君侯这就已经确定,这并不是袁公路的公子在人群中看眼花了?”
乔琰挑了挑眉,“奉孝啊,若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将田丰的事迹给刊登在乐平月报上的想法还是你提出来的吧?”
当时郭嘉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恰逢乔琰与兖州乔氏之间撕破了脸皮。
作为彼时围观者的田丰并未意识到郭嘉提出这个想法的“险恶用心”,只当这真是称职的下属在安慰上司,却哪里会想到郭嘉这主意背后的谋算。
既然如此,现在真的将人引来了,好像也理所应当将这件事交给他来办才对。
“我有一种直觉,来的人确实是袁熙。”乔琰笃定地说道:“所以这件事,就劳烦奉孝操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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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身在客舍之中的袁熙打了个喷嚏,只觉有些背后发凉,却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他穿着一身看起来并不起眼的衣服,从楼上走了下来,与前台要一份晚膳送到自己的房中,在付饭钱的时候还听到外头的街道上有人正在谈论起昨日之事。
他面上不由浮现出了几分忧心忡忡之色。
他并不知道他的堂兄弟袁耀此时也身在长安城中,他更担心的是父亲的处境。
长安朝廷这边从表现出的实力到风貌,都和邺城朝廷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袁熙毫不怀疑,哪怕邺城这边忽然得到了什么新奇稀有的物事,派出人手到长安炫耀,就如同去岁阳安长公主在邺城所做的那样,大概此地的舆论也不会被轻易搅和成一锅粥。
再想到昨日的所见所闻,袁熙越发有种身负重任之感。
他已完全可以想象到,当这些消息传递到邺城后,又会在那里引发出多少波澜。
在父亲于争夺豫州之战中失去先机的局面下,这样的发展是在雪上加霜。
让袁熙越发为袁绍处境感到忧心的是,当他第二日行在长安街头,准备和前几日一般混到弘文馆附近观察田丰的时候,他忽然听闻了个消息——
大司马意图以“长安”二字为题,向各方收集文稿墨笔,一为庆贺长安道路新成,二为测试这几种新制成的纸张在留墨留色上的效果。
两千张新纸被搬到了长安路的末尾,顷刻间又引起了一波围观。
说实话,这个第二条理由听上去就像是凑数的。
乔琰作为制造这两种纸张的一方,必定清楚这些新纸的表现力,再不济的话,她那乐平书院中可以替她完成这个测试的人也不在少数了,实在没有必要再假手他人。
所以总的来说还是为了第一个目的。
但两项理由的存在,俨然是为一部分人找了个台阶下。
袁熙看着那两沓纸,也有心想要去拿上几张,以确保在回到冀州后能跟父亲做出交代,可惜他紧跟着这些人凑上去看热闹后便得知,这纸张的领取需要实名。
他随身带着假身份的证明是不错,但为了防止暴露身份,大概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前来领取纸张的人并没有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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