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老太太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这么神神叨叨的,我咋不信有能让人做大官的呢?”
“那有啥不信的啊!咱们村以前是可是出过进士的!人家家里就是用这个方法让他一直做到朝里的二品大员的……”
“啥方法啊,你们明知道有都不用?”
“我悄悄跟你说啊,那箱子里有一套龙头,一个大鲤鱼和一张画。按照那个图纸上说的,在家里弄一个鲤鱼化龙,一但家里有胎儿的话,那个胎儿的元气都会被那个大鲤鱼吸走,然后化成龙气给家中那个当官的……这个呀,叫做化子成龙!”
“哎呦!那是不敢用,那不得断子绝孙吗?”
“你傻呀,都断子绝生了还做个啥大官儿啊?这个有讲究的,做到一定位置了,感觉身体还可以,就把那个给撤了,再找个小年轻媳妇儿,照样能怀孕……”
第二天,蒋太太带着她的一堆东西和一个巨大的箱子,跟随着车子浩浩荡荡回了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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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三人人细细商量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五点,保姆就开始起床,刚从屋子里洗漱完出门,赫然发现整个客厅如同台风过境,从二楼楼梯处蜿蜒的,到处都是褚红色的木头残渣!仿佛在她不知道的夜里,有拆迁队暴力走了一趟!
再仔细看看四周——沙发是好的,茶几是好的,连客厅的水晶吊灯都是好的……但是为什么,落地窗和其他两扇小窗上的玻璃,全部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那裂纹如同蛛丝一般,均匀又密集,仿佛只要再来一次轻微的震颤,立刻就会碎成满地渣渣!
四五十岁的保姆捂住胸口,倒抽一口冷气!顺便把没出口的呐喊也给噎了回去,好不容易等到气顺了,她赶紧一迭声呼唤主家:“老太太!老太太——”
老太太毕竟年纪大,觉浅,保姆在一楼叫了两声,她就穿着滑溜溜的真丝睡衣除了房门:“阿香啊,大早上的,你叫什么——我的鲤鱼!!!”
老太太隔着走廊就看到了碎的一地狼藉的楼梯扶手,赶紧以不合她年纪的灵活劲儿噔噔噔下了楼!
首先入眼的,除了一地的木头碎片,就是那个四分五裂的大龙头了!
“哎呀!天杀的啊——”
老太太心神欲裂,她抖着手去捧那一地的残渣,感觉心都在滴血!再看看不远处那个碎的连形都拼不起来的大鲤鱼,还有它那在地上细细长长的一条弯曲触须,立刻捂着胸口就开始大喘气:“啊……我的,我的鲤鱼……建国啊……呼哧……”
这时,蒋建国听到自己亲妈的喊声,也匆忙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的卧房是离楼梯最近的,此时房门一开就一看这场面,饶是他一个大男人,也瞬间感觉一阵晕眩,仿佛天地都旋转了!
他最近正处在关键时刻,如今,如今东西坏了,这是药丸啊!
巧的是,恰在此时,窗外一阵秋风略过,那落地窗上密密麻麻全是蛛丝一般裂纹的玻璃,立刻如同冰消雪解,伴随着参差错落又动听的“哗啦啦”,从上方依次向下坠落成小块,齐刷刷碎成颗粒,在阳台上堆成一团仿佛钻石一般的沙堆。
直到这时,何青三人才姗姗来迟。
这一夜对于陆明霞来说,太长太长。久到她把对蒋建国的所有情谊全部湮灭。
她冷笑着看着曾经心心念念的枕边人,从来没有一刻,像今天这样清醒的认识到他的懦弱与蒙昧!
她走近自己的丈夫,在她耳边嗤笑道:“多年心血一朝丧!蒋建国,你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蒋建国从眩晕中回过神来,不知从哪生的力气,一把将路明霞推开老远:“是你!是你不安好心,要断我的大好前程!明霞,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都是白做了吗?”
陆明霞好整以暇地整理了自己凌乱的衣襟,对他说:“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有什么大好前程可以断的?当年我爷爷就评价你说格局太小,虽然有时候时机掐的准,但最多也就是在三级市里了。可是如今你倒是在帝都混的风生水起,可我的孩子呢?前前后后五个孩子,难道就不是你的骨肉吗?蒋建国,你上位的时候,不会觉得心痛吗?”
曾经有多爱恋,如今就有多怨恨!她的孩子那么贴心,却一个个受了这样残酷的痛楚,被自己亲生父亲设法给害了。十多年不能投胎,还要接受各种摧残——“蒋建国,你不是人!你不配当父亲,活该你这辈子断子绝孙!”
蒋建国听到她这一番话,瞬间气弱:“你知道了……”
但是转瞬他又变得强硬起来:“孩子我们迟早都会有的,我这么拼搏向上,不就是为了到时候能给孩子铺一条更好的道路吗?”
“我呸!”陆明霞不屑:“真正堂堂正正的人,根本不需要什么铺路,他自己就能走出一条阳关道来要,你来为自己的私欲找借口!”
“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就是针对我们陆家存在的。跟你的前程,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