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谢灵驹如今对他抱有希望,自然也想早点将谢宝树这怪毛病治好,忙不迭将他的情况交代清楚。
“林大师,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差不多一个月前从外头游玩回来,接着就性情大变。不光不爱玩,还天天盯着莫名其妙的地方发呆。嘴里喃喃念着什么仙女……”
他不好意思地停顿了一下:“我这弟弟年纪小,于女色上头有些不清楚,但从来也没做过坏事,彼此都是你情我愿的。要说动真感情,我还真没发现有哪个人跟他牵扯过多,可冷不丁这个模样,以前交往的那些朋友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说着说着,又是一片忧心忡忡,忙担忧地问:“林大师,宝树他不会是被什么孤魂野鬼勾了魂吧?”
林临蹙紧眉头,转头看向谢灵驹:“你说的这种情况,我大概了解。不过,是不是有东西捣乱,我也不敢妄下评语。说实在的,在这个年代,想要碰到什么灵异情况,机会其实很少。我能做的,就是帮你确定这是外物的干扰,还是他自己心理上的因素?倘若是前者,我自然责无旁贷,但如果是后者,请恕我无能为力了。”
他说的直接,谢灵驹听在耳中,却仿佛更高兴了。
之前那些大师,一个个儿作高人状,满口之乎者也掉书袋,说的又高深又为难,要求还特别多,仿佛谢宝树真的是被怎么了一样。可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半点成果也没有。
因此,他此刻听林临说的这样敞亮又明白,心中很难不升起一股好感来。
“是是是。”
他接连附和道:“大师,您说的太有道理了。等会儿咱们就去我家,劳您帮他看看他这会儿,估计还在屋子里发呆呢。”
唉!养孩子真难啊。
他不无惆怅的想:之前天天泡吧玩女人聚众嗨的时候,嫌他不成器,一副纨绔相。可真这么老老实实的窝在家里哭,他却愁的却更厉害了。
他摇摇头:真难啊。
番外九
??滨州人口倒不算特别多,又是旅游城市,在如今还没到假期的时候,路上车辆自然也少。因此出了机场,车子一路都开的很顺利,到了谢家大宅,也才不过上午10点半。
有之前那些那些带着徒子徒孙,前呼后拥要求颇多的“大师”们在前,林临一进家门,谢灵驹立刻要引着他往客厅里坐:“大师,来,您先歇歇。”
林临才不耐烦这些。
他能这么快闯出名气,跟这从不故弄玄虚,办事拖泥带水的风格也有很大关系。此刻只随意的摆摆手:“不必了,一路车接车送的,我不累。现在,还是看看谢二少什么情况吧。”
他能这么干脆,谢灵驹当然只有高兴的份,客套两句便把林临引到了谢宝树的房间。
谢家两兄弟如今还都在这宅子里住着。
谢灵驹少年时代就接下破败的家业,一心扎到钱堆里,沉迷商场不可自拔,其实本人也是个大龄黄金单身汉。谢宝树呢,是实在纨绔,花心不改。今天跟这个模特儿卿卿我我,明天又跟某个网红谈恋爱,自然舍不得这么快迈进婚姻的坟墓。
可就是这样浪荡的一个人,此刻安静的坐在窗边,痴痴呆呆看着远处,嘴里喃喃念叨着古里古怪听的不甚分明的话,也难怪谢灵驹一番求医未果后,立刻把方向转向了灵异频道。
这不,两人把房门打开,他都没舍得多给一个眼神过来,仍旧痴痴呆呆的看着窗外。
谢灵驹和林临站在房门口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会儿,那里除了无垠的湛蓝天空外,什么都没有。
说实在的,这段时间谢灵驹天天跟着看啊看的,自己都觉得轻松许多……不过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
谢灵驹满眼期盼的看向林临,却见他皱着眉,微微摇了摇头:“目前没看出来有什么阴邪诡秘之物。”
谢灵驹没甚表情的应了一声,一时也不知是该失望,还是该庆幸。
没有阴邪诡秘之物,自然是该开心的,代表着谢宝树的问题还是自身原因。可他之前也托了不少人,花了不少钱了,到现在什么也没摸索出来,这样两边儿都不沾,那要怎么让谢宝树恢复?
他满脸期盼:“大师,麻烦您再看看,他之前也治了半个多月了,根本一点都没用。许多人来看,都觉得他这模样像是失魂症,宝树他以前,根本不是这样子的。”
不管怎么说,原因总得有一个吧。
这位林大师一来就铁口直断说不是那些原因,为人敞敞亮亮,谢灵驹欣赏之余,不由更是信服。
他实在是没了法子,要知道,一个月以前,谢宝树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根本不会起来,夜里通宵更是常事。哪天能在上午在大宅中逮到他,可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这一个月来,他每天准时睡,准时起,乖的跟学生似的。起来了什么也不干,就坐在那里发呆。饿了也知道吃,渴了也晓得喝,可这精神怎么就不正常了呢?
林临天分非凡,又有何青一直从旁指点,他不必接近,只在门边用望气术细细观摩一番,便很快能确定谢宝树虽然身子有些虚,可身边的确确是没什么阴邪之物的。毕竟,现在这社会,哪里有那么多晦物可以沾染。
只是,身旁谢灵驹殷殷期盼的看着他,他对这人的印象着实不错,于是沉吟一会儿,便缓缓走到谢宝树身前。
他同何青一样五感敏锐,哪怕没贴到谢宝树嘴边,也能听清他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配不上……仙女……后悔……”等等词汇,虽然里八嗦碎碎叨叨连不成句子,可反复听来听去,他心里也大概有了些许想法。
做这一行的,成事了自然有一笔酬劳,可不成,车马费别人给出,也没什么损失。再加上林临本身并不缺钱,自然也不必像别人一样汲汲营营,绞尽脑汁的多要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