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周闻言往前看了眼,像是才注意到谢亭今天穿了什么,嗤笑出声,一点都不怕被他爹听见:“没。”
“为了见你才穿成这样的。”
岑稚微愣,想不到谢亭这么重视这次见面,意外过后又有点想笑。
忽然就没那么紧张了。
走廊两侧墙壁错落不一地挂着山水画,玄关隔断和家中各处都摆有古董,不乏明清时期的黄花梨木家具,就算外行也能看出是些珍罕的收藏品。
岑稚参观几分钟就知道谢逢周为什么对三明街的东西不感兴趣了。
跟他家里这些完全没有可比性。
客厅里坐着些人在聊天,岑稚一进来就热闹地拉过她,将她围在中间。
岑稚住院那次,靳楠说大家都很想见你,她猜到谢逢周家里人不少,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真正看见的这一刻还是难免震惊。
各个领域的大佬齐聚一堂。
属于把人凑全拍个综艺收视率分分钟能爆的那种。
谢怀榆旁边就坐着庄兰,七八十年代知名艺术家,古典舞大师,岑稚上一次见她还是在卫杨小卖部墙上贴着的海报里,旗袍披肩,气质如兰。
但谁都没有谢怀榆给岑稚的冲击大。
任谁回家过年,还要和顶头boss一张桌子上吃饭,都会食不下咽。尤其这个顶头boss还是你妈妈的老师。
谢怀榆简单问上两句,岑稚都有种毕业论文答辩被提问的压迫感。
简直如坐针毡。
硬着头皮聊够十分钟,谢逢周说有事,起身对她伸出手。
岑稚顿时如释重负,乖巧地和众人再见,被谢逢周牵着上了二楼。
她手心沁着薄薄一层汗,谢逢周察觉到,笑得不行:“那么害怕啊你?”
岑稚转头看了眼,确定楼下听不见,才道:“你爷爷是我大领导。”
“他那人确实难搞一点。”谢逢周不置可否,“你多跟奶奶接触就好。”
岑稚刚刚心思都在底下,没注意,现在放松下来,发现谢逢周手指从她指缝里穿过,很亲密地扣合着。
两枚银环在指根碰撞在一起。
心跳倏然漏掉一拍,岑稚不自然地把另只手揣进兜里:“……什么事?”
谢逢周没懂:“什么什么事?”
“你刚说上楼有事,什么事?”
谢逢周其实是找个借口帮她离场,闻言挑起眉梢,思索几秒,蔫坏地笑了一下:“好像还真有件事。”
“走吧,带你找点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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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稚是万万没想到。
这人说的找乐子,竟然是给他读六年级的小侄子听写英语单词。
谢施安小同学更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