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回过神,仰起脸。
谢逢周像她和谢施安一样,单手扶着门框,下巴搁在她脑袋顶上,跟着探出头,懒洋洋地问:“在看什么?”
他离得太近,气息轻轻慢慢地全部落进岑稚耳蜗里,带出酥麻痒意。
“……没什么。”
岑稚不自然地直起身,发现他手里拎着块滑板,“你拿这个干嘛?”
“给谢施安拿的。”谢逢周另只手把小朋友提溜过来,板子丢他怀里,“上星期不是说想要?买回来了。自个儿玩去吧,别霍霍人了。”
谢施安烦他归烦他,家里最喜欢的还是他,完全被谢逢周拿捏得死死的,听到这话抱着板子颠颠地跑了。
琴房里两人完全不受打扰,沉浸在他们的世界里。
谢逢周倚着墙,看岑稚把门轻轻关上,道:“弹钢琴我也会啊。”
“什么?”岑稚转头。
“变老也是。”谢逢周挑着眉,自顾自地接着道,“咱俩都是。”
他正对着窗外的傍晚,眼神被夕阳浸润地湿漉漉的明亮,对她笑了下。
“所以你不用羡慕别人。”
–
吃罢晚饭,谢逢周有事要去公司,靳楠让司机张叔送岑稚回御庭水湾。
岑稚和谢逢周结婚之前没觉得,现在发现他其实也挺忙的。
他给人的感觉太松散自由了,不像那种天天加班的高级社畜。
五折有段时间没回家,晚上被岑稚牵出去遛弯时格外兴奋,撒欢狂奔,力气大得岑稚拽都拽不住,被迫跟在它后面撒脚丫子跑,凌冽寒风将脸扑得生疼,完全变成五折遛她。
没五分钟岑稚就头晕眼花,兜里手机震动半天才反应过来接。
她在呼啸的北风里努力辨认谢逢周的声音:“啥?你今晚要吃斋?”
谢逢周:“……”
谢逢周:“我说,我今晚要出差。”
那么突然吗,这回岑稚听清了,莫名有些失落:“什么时候回来?”
谢逢周不答反问:“你能把玫瑰养活几天?”
岑稚给手机开扩音,呼吸在寒风里冻成白雾,不确定:“三天?”
对面嗯一声:“那我后天回。”
心窝被小狗用尾巴软乎乎地挠了把,岑稚听懂,耳根发烫,还没来得及吭声,下一秒又被五折‘嗖’地拖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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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遛完五折,岑稚浑身上下跟散架似的难受,洗完澡脑子里蒙蒙地疼。
本以为睡一觉就好了,第二天早晨起来喉咙里干疼,翻出水银温度计量了下,三十七度五,有点低烧。
岑稚从小到大很少生病,所以没太放心上,只潦草地喝了点消炎药。
她窝在家里看了两天书,次日下午李可悦约她出门逛街。
岑稚一直有些没精打采,想着可能是没怎么运动,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