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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垂花门,就看见夏翌辰斜蹿出来。
阿丑捂住心口,却也没太过慌乱,嘴上却还是不留情面地苛责:“你怎么突然在这,冒冒失失的。我可是等了许久的戏,却发现不过如此,你要怎么交代?”
夏翌辰靠在门框上,神色依旧散漫,桃花眼却比平日多了些许明亮:“带你去看戏。”
阿丑环顾四下无人,才接了话:“你到底在算计什么,我怎么觉得你想布个很大的局,这才只是开头?”
“你怕了?”他微微低头,很想看进记忆中那双清澈无比的双眸,看看她如今的神色,却只有朦胧的面纱。
阿丑嗤笑:“我有什么可怕的,但我讨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夏翌辰愣了一下:讨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直言:“你缺乏安全感。”
阿丑语塞,语塞完又有些恼怒:要不要这么直白!
夏翌辰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似乎有那么一些不妥。不过他从来都不是理会世俗的人,又怎会为这样一句话在意?
故而阿丑也就顺势说下去,这样或许还能谋多点福利,反正这家伙不能用常理衡量:“你既然知道我缺乏安全感,那你是想继续瞒着我触了我逆鳞还是如何?”她这话没有威胁,语气像极了平日的夏翌辰,满不在乎。
夏翌辰看了她一眼,唇角笑容逸散开来,下一瞬一把将她拉起来,飞到一处瓦檐上。
阿丑不是第一次被人用轻功带起,在寿阳八公山的山贼营寨,就被容清澜折腾够了。相比之下,夏翌辰还是很顾忌她感受的,没弄疼她,也没吓着她。
而站到高处的阿丑这才窥见昱王府空中守卫的冰山一角。目之所及,有两个阴影,其余的她也看不到。但是往底下看,却是夏翌雪和容清澜坐在亭子里正说体己话,丫鬟不时递上些水果点心,但都静默无声,只有夏翌雪和容清澜在说话。
“听说四王爷去了福建?”夏翌雪引出话题。
端着茶盏的容清澜颔首:“嗯,王爷去的急,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听到些风声,说是那边有好几府的人都起来闹事,这是怎么说?”夏翌雪睁大眼眸,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样,似乎是寻常京城长大的千金,全然不懂民间的事情。
“郡主听谁说的?”容清澜笑意盈盈。
夏翌雪叹息一声:“还不是龙钰公主。”
英姿飒爽的龙钰公主喜欢掺和朝事,那是勋贵之家众所周知的秘密。不过大乾自开国以来,不乏掺和朝事的公主,因为管的也不宽,而且确实起到了一些积极作用,历来皇上都不过问,对这样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也不是哪个公主都有本事插一脚的。
所以容清澜毫不怀疑:“那具体的,怕是问龙钰公主比问我还要好些。”
阿丑听了这对话,不禁思索起来:福建出事了?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风声也没有听闻?
而且,四王爷慕天卓已经启程了,这说明什么?
听夏翌雪的口气,福建是有几个城的人闹事了。
闹事这样的状况,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变成造反。所以朝廷封锁消息,免得动摇民心?可是秘密派了四王爷去处置这件事……皇上,果真够偏心!
虽说此时有风险,但富贵从来险中求。而且,不给太子历练的机会,就算日后太子真的顺利坐上那个位置,到时候没有能力处理国事,吃亏的终究是大乾,动摇的是祖宗基业,除非——皇上压根就不想太子坐上那个位子?
圣意难测,何况就算测准了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做好了自己。
如此想着,阿丑又侧耳听下边的对话。
到了牡丹宴快结束时,夏翌雪和容清澜才相携离开。
不多时,阿丑已经站在夏翌辰的院子里。
她拍了拍身上的尘,若有所思:“那个容清澜也太能装会演了,明明她是慕天卓的高参兼武卫,偏生摆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
夏翌辰拨了拨树上的叶子:“没关系,我们已经知道端倪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