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把衢州水患搞定吧,这事,听着就让人着急。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可越是这样,我们就越不能着急。”阿丑长叹一声。
衢州水患。在八月末走到了尾声。
太子慕天弘从衢州启程回建业,此时的大乾,一片盛世昌隆的模样。
令阿丑感到可喜可贺的是,那个“纨绔”夏翌辰,倒是没有来烦她,既没有像普通男子讨好姑娘家那般送一堆小礼物,也没有整天缠着她。除了那枚血盟调令,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阿丑思索了一阵,决定暂时收下,否则这样无休止的推来推去,也不是办法。哪天他想明白了,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在自己身上,自己再退回去,那就水到渠成了。否则一味推来推去,治标不治本。
而此时的夏翌辰,正坐在昱王府的院子里,惬意悠然地喝茶。
“世子,那些不可用的人,全都处置好了。”大头汇报。
“混进灾民,安排差事了?”夏翌辰慵懒地问。
“是的,世子这招浑水摸鱼,实在用得好。”大头心悦诚服地称赞。
“那你知道,我要你们这群人,是为了做什么吗?”夏翌辰桃花眼瞥过去,似笑非笑。
二鬼摸了摸脑袋,叹息一声:“小的们愚笨,世子的深意,我们不懂。”
夏翌辰摆了一张大乾地图在桌子上,伸手指去:“这些日子我派人调查过,不仅是建业,许多城池都有秦爷这样的人物。”
既然有一个秦爷利用大乾户籍制度的空子,搞出一个关帝庙的乞丐,说不定还有第二第三个秦爷,利用同样的空子。
又或许因为那是阿丑的起点,他格外关心,所以才有心调查下去。
就算不能帮到她什么,至少能给她一个关于她自己身世的答案,也让她安心。
所以他派人在滁州、淮南等地进行调查,果真找到了相似的组织。
隐隐中,他觉得这些组织之间必然有某些关联。
显然只有秦爷这样的霸王才会知道深层次的秘密,就连大头二鬼这样的角色,也是不清楚内幕的。
这群人是混乞丐出身,深谙此道,要他们查这件事,再好不过。
夏翌辰轻轻勾起唇角。
九月初四,太子的人接到消息,明日一早,太子慕天弘就会抵达建业。
阿丑听到消息时,终于松了口气,不是为衢州水患终于可以画上句号,而是为夏翌雪终于安全归来。
就不知道,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夏翌雪有没有想明白什么。不过人心难测,都要靠自己把握,想不想的明白,都不是她能插手干预的了。只要平安回来就好。
钱之璋说了下最近的采购情况,又提到宋老板的事:“老板,宋老板派人来请了几次了,老板都不去,这次他又派人来了。”
阿丑看着已经历练出几分模样的钱之璋:“还是派人来,那就说明他一点都不着急。不过按照他的心思,恐怕要等到他没人使唤的哪一天,才会亲自来。”
“老板为何一定要他亲自来?”钱之璋不解。
“之璋,有时候,气势很重要。他亲自来请,才能被我压住气势。现在是他来求我,可不是我去求他。这点道理都不懂,就算不是我,也迟早有人把这个二世祖打回原形。”阿丑摇头,不以为然。
“老板,我明白了,”钱之璋若有所悟,“想做事,先做人。明白人情世故,才能做好事。”
“这道理不错,但是在你学会做人,开始做事的时候,也不要再去做人。”阿丑继续引申。
钱之璋不解:“这不是矛盾嘛?”
“不矛盾,如果我在做事业的时候还想着做人,又怎么会去和宋老板做对,抢了他的牛黄生意?做生意怎么可能不得罪人?做官也是一个道理,你上去了,自然要占着别人的位子。那你为了不得罪人,不做生意不做官?”阿丑淡然一笑,“一开始学会做人,是要明白,在什么情况下,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钱之璋拱手:“多谢老板,之璋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