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武功造诣绝对出神入化,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
阿丑叹息一声,也不知是该感谢夏翌辰好。还是该痛斥他一顿——他真心玩过火了,找谁玩暧昧不好,偏生找上她?
然而最好的办法,不是道谢,也不是痛骂,而是冷漠以待,毫无反应。那样他觉得不好玩。这件事便也就过去了。特别是痛骂,说不定越骂越起劲。
所以,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却在夏翌辰左臂略松的时候,向后大退一步,离开他周身三尺。独立在侧。
夏翌辰不以为忤。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只是瞄了阿丑一眼,视线继续回到这座关帝庙前的众人:“来人,把这些灾民都放了,你们可以去城东的善堂,哪里有朝廷的人守着,不会对你们不利。至于这个秦爷,以下犯上,冒犯昱王府。拉到昱王府门口,杖毙。其余帮凶。绑了交给应天府,让府尹去头疼吧!”
阿丑站出来一步:“慢着,这关帝庙这么多乞丐,该如何安置?”
见夏翌辰和血杀们不解,阿丑叹息一声:“这里的乞丐,本来也是良民,被秦爷逼得无路可走,许多人这才走上邪门歪道。但此时对他们的处置,实则进退两难。罚,他们之中有些人的确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可是法不责众。不罚,也得给他们找一条生路呀!在这以前,就是因为没有生路,他们才走上了邪路。你现下贸然处置,做好下一步的打算了吗?”
夏翌辰沉默不语。
阿丑微微摇头:“另外,衢州的灾民怕是到了建业附近,到时候大量进入建业,谁来管理,谁来安置,相应会出什么问题,谁来负责?”
只是夏翌辰却似乎不打算退却:“这些事我来考虑,你放心就是,无论如何我一定处置好。”
阿丑面纱下微微诧异。他接手了,他来处置?“该提醒的我都说了,关帝庙的这件事你既然接手了,就交给你去头疼吧。至于衢州的事,你和太子协调好就行,堇堂也不会坐视不理。”她说完就走,也不理会夏翌辰的表情和反应。
你自告奋勇,我哪有拦着的道理?何况是谁说什么要面子要冲在前面,这次我就懒得理你,你爱怎么冲怎么冲,不干我事!
衢州的灾民已经逃到建业来了,她的堇堂也该为此做好准备。一个不慎弄出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是大事,他夏翌辰想接手就能搞的定?
想着,她加快了去往堇堂的脚步。
建业城北郊。
一群黑衣人站在山林间,气氛有些凝重。
“属下本想借机除掉昱王世子,谁知昱王世子武功出奇的好!”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捂着刚刚包好的伤口,难掩语气中的惊讶。正是那个神秘人。
“我说过,他没有你们所看到的那样无用。他骗得过慕天卓那个外强中干的笨蛋,骗不过我。”领头的黑衣男子双手负在背后,语气里有毫不掩饰的讥诮。
“不仅如此,属下还被阿丑摆了一道!”神秘人语气愤愤,后悔不已。
领头的男子叹息一声:“她虽然失忆,可是脑子没有坏。不仅不坏,似乎比从前聪明了不少。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呵,不过是个呆若木鸡又娇生惯养的无用之人。如今失忆了,倒是有用了!”
若她无用,他也不会决定把她放出来,搅一搅大乾的浑水。
只是如今看来,这浑水搅过了头,她的作用,也发挥得太好了一些。他该想办法遏制了,否则日后她羽翼丰满,那就止不住了。
“但这次不是失忆的问题,她居然说提到光明剑!属下害怕她是假失忆,否则怎么会知道光明剑?”神秘人十分担忧。
领头的男子也神色凝重起来:“她说到光明剑,她怎么说的?”
“只说她知道拿到光明剑的办法,所以属下才上当受骗!”
领头男子不言语。
神秘人继续补充:“但她想来还不知道更具体的,否则就不是如今这个局面了!”
“她应该只是道听途说,或者还残留了一些不完整的记忆。你把他们困在那个空间里,他们走出来了?”领头人问。
“是,他们花的时间并不久,但也颇费了许多功夫。”神秘人解释。
“这次看在你受伤迫不得已的份上,不计较了。那空间切莫滥用,阿丑这么聪明,她发现端倪了怎么办?”领头人不无担忧。
“属下记住了,属下再不会动用!”神秘人赶忙认错。
领头男子一声感慨:“罢了,你先下去养伤吧。”
然而没过多久,另一名黑衣男子在领头人耳边说了什么。
领头人语气复杂:“看来,我们的计划必须提前了!”
山风吹过,明明夏季的尾巴还没过完,却让人感到一阵萧瑟。
建业堇堂,阿丑嘱咐分工:“钱之璋,你带着两个人去城门宣传,务必把灾民,特别是有伤病的,都请到堇堂来义诊。永和堂在建业原先的地盘一直空着,念心,你带人去整理一下,打开来给灾民居住,在那里多点艾草。其余的人跟我留在堇堂,准备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各种问题。”
几人纷纷应下,各自去忙碌不提。
此时,禁军的人马已经杀到薛家的宅院,把薛院判带走了。
阿丑一边帮灾民诊脉,一边听田秋妹在她耳边汇报:“审问了一通,没想到就自尽了。”
“自尽了?那怎么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