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弘这才幡然醒悟,冲向阿丑的房间。
阿丑见状。这才长舒一口气:“这还差不多,”然后又转向夏翌辰,“你差点就带坏了殿下了!你作为郡主唯一的兄弟。是不是应该想想怎么帮郡主谋取最后的福利?这次四王爷的刺杀,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两个这么重要的人都受了伤,难道就这么算了?至少也该想办法得到皇上的体恤才是!”
“至于报仇什么的,肯定要报,不管郡主是否平安,都要报仇!也好叫四王爷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人命关天,不是他想杀谁就杀谁!”阿丑这番话说得阴森冷漠,却让夏翌辰醍醐灌顶。
他突然站起身。搂住阿丑,语气似乎郑重了,但又似乎轻松了:“阿丑,你是我的福星。你总能在我糊涂混沌的时候。留住我最后的理智和清明。”他的桃花眼此刻熠熠生辉,如同看到光明和希望一般耀眼。
阿丑被他这么一抱,有些猝不及防,反应过来之后赶忙挣扎开,蹙了眉严肃道:“男女授受不亲,请世子注意!”
夏翌辰看着面前已经有了些距离的她,勾起的唇角依旧,他桃花眼愈见悠远。突然拉了阿丑轻功离去:“你陪我查这个案子罢。”
话语虽缓和,语气却不容置喙。令阿丑颇有些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前一秒钟还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阴暗复仇之神,后一秒种怎么就变成乐观向上的好孩子了?
罢了,也不是第一次见这个危险的家伙情绪多变、阴晴不定。正好她也想知道事情经过,那就跟他去查个清楚好了。
“城门都关了,太子殿下他们是从哪里进来的?”坐在马车上,阿丑询问道。
“水路的门,除非战事,否则不会关。”夏翌辰回答。
“但是一定要经过严格搜查?”阿丑揣测着问。
夏翌辰点头:“的确如此,货船向来是严格搜查的对象。殿下是找了漕运的一个暗棋,才混了进来。”
阿丑在心中大致绘出一幅图景:“那这么说,其他人还在城外?”
“嗯,你方才替翌雪处理伤势的时候,殿下把情况都告诉我了。他们在卫所遇到袭击。”夏翌辰的桃花眼蒙上一层阴霾。
卫所是朝廷的地方,在朝廷的地方,慕天卓都敢动手,可见他们的手,已经伸到什么地方去了。
“容清澜这个人,似乎和三教九流关系不错,卫所遇袭,并不稀奇,”阿丑不以为意,“但是能让你的血杀都保护不好殿下,他们到底出动了多少人?”
马车停了下来,夏翌辰没有来得及回答。他掀起帘子走下去,伸出手示意自己要扶她下马车。
阿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径自走了下去。
这次他们还是走水路。
船舱的暗格里,两人都沉默不语。
夏翌辰在她腰际的正七品绶带上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血盟的调令。
她不喜欢戴玉佩首饰,似乎每次见她,身上连件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搜不出来。然而他知道,堇堂如今的规模已经遍布大乾,她账上的银子绝对不少。
但是她宁可拿来布施,也不愿意为自己添几个手镯或是玉佩。
他得出结论,她不喜欢,或者她不在意。应该是后者居多。
“老刘,又来走货呀?”官差打着招呼。
“哟,这不是简大人吗,今日当值?正好有些东西孝敬几位大人……”老刘一边寒暄一边做散财童子。
船顺利通过。
行出一段距离,夏翌辰才开口:“血盟的调令呢?”
阿丑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我差点都忘了这茬事,我还给你你不收,又拿了回来,我只好拿去压箱底了。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还给你。”
“什么是合适的时候?”夏翌辰逼近她,语气随和,却让阿丑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阿丑不想和他摊牌,敷衍道:“等到你觉得我不再需要血盟调令的时候。”
“我认为你这辈子都会需要。”夏翌辰有些霸道地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