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他既然摸准了对方的脉,当然也不会直接给钱,于是谢良臣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
&esp;&esp;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州府出钱在钦州修建学馆学舍,凡有志读书的人都可入读,而且他还会设置奖学金,凡是成绩优秀考核排名靠前的学子,便能获得额外奖励,用这银子去省城甚至进城赶考。
&esp;&esp;如此一来就不是谢良臣白给他们钱了,文人士子们会觉得是他们靠自己的才学挣来的,凭的是真本事,所以不仅不会觉得受了侮辱,还会引以为傲。
&esp;&esp;果然,等他说完,曹教谕十分高兴,若真如此,那他身为主管钦州学务的教谕,名声也定能传遍全州!
&esp;&esp;“大人此话当真?!”他激动的看着谢良臣,似乎生怕对方反悔。
&esp;&esp;谢良臣笑着点点头:“自然当真,只不过因着夏收将近,恐怕修建学馆的事得夏粮收完之后,本官找曹大人来,便是想让你先去寻地方,以及主持相关事宜的前期工作,不知曹大人可愿意?”
&esp;&esp;“下官愿效犬马之劳!”曹教谕起身又朝他行了一礼,脸上全是兴奋之色。
&esp;&esp;等把人送走,谢良臣也回后院去了。
&esp;&esp;他忙了差不多一年,钦州的事总算走上了正轨,许多事情已不需他亲自插手,甚至因为百姓们日渐富足,连各种恶性案件都少了很多,谢良臣也难得有空陪陪家人。
&esp;&esp;进了里屋,他见盛瑗正斜倚在炕桌边,双眼微阖,手上拿着的绣绷子将落不落,怕针再扎到她,小心的走过去准备把东西拿走,哪知盛瑗却又醒了。
&esp;&esp;“夫君回来了?”
&esp;&esp;谢良臣见她撑着腰准备挪动身子,赶紧帮忙,同时又拿了个软垫放在她身后,挨着坐下。
&esp;&esp;“既是累了怎么不进去休息?我刚才看你坐着都睡着了,手上却还拿着针线,真怕你被扎到。”
&esp;&esp;盛瑗见他紧张,把正在做的小儿衣物放进簸箩里,笑道:“不碍事,只是有些犯困而已,哪里就这么娇贵了?”
&esp;&esp;她虽是极力安抚,谢良臣却仍难免担心,把手放在她肚子上,皱眉道:“我刚才见你撑着腰,可是觉得难受?”
&esp;&esp;盛瑗如今刚刚怀孕三个月,肚子还看不出什么起伏,更谈不上行动困难,她之所以会扶着腰,也是下意识的动作,并没有什么不适。
&esp;&esp;“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是我觉得身子笨重了点,所以就扶了一下。”
&esp;&esp;两人成亲已经两年,盛瑗一直盼着能有个孩子,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整个人都散发这母性的光辉,眉眼也更加温柔了。
&esp;&esp;她说没有不舒服,谢良臣却只听到后半句,也就是盛瑗觉得自己身子已经笨重起来。
&esp;&esp;之前她孕吐难受,想吃的东西也稀奇古怪,谢良臣便想着法的给她搜罗,如今她胃口已经好了不少,却又容易犯困,就连坐着都嫌累。
&esp;&esp;谢良臣想到这,便干脆直接上前将人打横抱起,道:“你既是坐久了不便,那这些小儿衣物便交给绣娘就行,原本刚才你都睡着了,都怪我把你吵醒,现在你就去榻上睡一觉吧。”说着就把人放到了床上。
&esp;&esp;盛瑗瞠目结舌,现在才刚过晌午不久,早饭过后她才打了会盹,现在又睡?那睡完起来岂不是就直接吃晚饭了?
&esp;&esp;她不想在床上躺一整天,便是有些困,坐着熬一会,等那股困劲过了也就好了,再说那件里衣她都做了快半个月了还没做好,今天说什么也得做完。
&esp;&esp;可是不等她起身,谢良臣已经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同时轻拍着她的肩,哄她入睡。
&esp;&esp;轻柔且带着节奏的拍哄,很快就让盛瑗的眼皮越来越重,拒绝的话也逐渐成了呢喃,没过一会,她还是睡着了。
&esp;&esp;见人睡下,谢良臣拿起簸箩里的小衣服看了看,在惊讶于这衣服竟会如此之小时,心中也泛起一阵柔软。
&esp;&esp;等到明年,他就要有自己的赞美他。
&esp;&esp;夸他敬贤下士,急吏缓民,即对官员严格,对百姓宽和,还说他时刻关心百姓疾苦,夙兴夜寐,总之就是变着法的夸,言辞极近吹捧。
&esp;&esp;很快,谢良臣的名声便传出了钦州,传到了相邻的州府,又因为别府没有此等福利,所以别府的学子们嫉妒之余,又写诗文暗示上头长官学学谢良臣。
&esp;&esp;如此造势之下,谢良臣很快就成了本省最出名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