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则率德塞、雷尼埃、邦和维埃的四个师抄近路,穿沙漠,经达曼胡尔向尼罗河上的拉曼尼亚进军。
这段长达52英里的进军是在全年最炎热的季节进行的。拿破仑陷入了几乎完全无水的沙漠,一群群骑马的*人在其翼侧伺机而动,随时准备捕杀掉队的法军。令人难以置信的似乎是拿破仑竟疏忽到这种程度,他不但没有给部队提供热带服装而且连水壶也没有准备。部队干渴难熬,口粮也仅是从船上带来的硬饼干,任何跟不上部队的掉队者都会遭到贝督因人的凌辱和肢解。所有的人不敢歇息,一气走到尼罗河边,在那里又因暴食西瓜而普遍腹泻。部队士气低落,师长们也纷纷在拿破仑面前叫苦不迭。在拉马尼亚,这支沙漠纵队与杜高师会合了。杜高师自罗塞塔溯尼罗河而上的进军则轻松得多。尽管拿破仑的4个师一路历尽艰辛,他还是决定不让他们休息,为了趁马穆鲁克面对拿破仑10天前的登陆尚惊魂未定之际打它个措手不及,他必须立即向上游100余英里的开罗进军。
7月11日下午,他检阅了部队并告诉他们明天就可能遇到敌人,他获悉马穆鲁克的前卫在穆拉德的指挥下已抵达其南面8英里处的舒卜拉基特,而且还得到了一队炮艇的支援。法军在12日夜间继续行军并于拂晓前抵达舒卡拉基特。
在这里,拿破仑把每一个师都组成一个方阵,每个方阵6列纵深,在方阵的四角都配备有火炮。5个方阵成梯次配置,杜高师在左侧,靠近尼罗河以便与船队保持联系。日出时,各团乐队在方阵中奏起了马赛曲。
这时,法军看见马穆鲁克的骑兵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大约有1万至万人。穆拉德的战士们策马向前想试探法军的方阵,结果发现到处都是法军的枪刺刀丛。最后他们开始冲锋,但立即遭到了滑膛枪和霰弹的迎头痛击。他们反复冲杀,始终未能攻破法军的方阵。在左翼,佩里的船队却遇到了麻烦,由希腊水手操纵的马穆鲁克的7艘炮艇咬住了他。佩里仅有3艘炮艇和2艘载着所有科学家和其他文职人员的大驳船。法军船队大约伤亡了30人,可是佩里的炮艇却有一炮直接命中了马穆鲁克旗舰的弹药舱,舰上的人全被炸死。其余的炮艇惊慌失措,一片混乱,不战自退。将法军以师为单位组成方阵来对抗马穆鲁克的骑兵冲击,这是拿破仑在舒卡拉基特会战中临时想起的一个非凡的战术应变措施。交战一结束,拿破仑立即乘胜追击溃退之敌。尽管怪石嶙峋且天气酷热难熬,法军仍勇往直前,7月20日傍晚,法军抵达离开罗只有12英里远的尼罗河分岔处。在那里拿破仑获悉马穆鲁克的全部军队都在开罗以北的尼罗河两岸严阵以待。穆拉德在左岸的因巴拜,而易卜拉欣则在右岸的布拉克。在他们之间,还有一支马穆鲁克的武装船队守卫在河上。
法军于21日凌晨2时开始进发,大约到下午2时,就碰上了在因巴拜掘壕据守的马穆鲁克,他们大约有步兵万人,同时翼侧有5000骑兵。而法军5个师计有战斗兵力万人,金字塔远远望去赫然耸现。
经过两小时的激战,马穆鲁克损失了七八百人,这才弃阵而逃。穆拉德经开罗向尼罗河上游退去,而易卜拉欣则率右岸的部队朝东北方向的西奈沙漠逃去。法军也伤亡了三四百人。
10天之后,拿破仑好运已尽,厄运降临。他原留在亚历山大的舰队是由布律埃斯将军指挥的,但拿破仑走时并未对其下一步行动路线作明确的指示。布律埃斯的舰队既可在那里的旧港隐蔽,也可在旧港以东14英里相当隐蔽的阿布基尔湾锚泊。如果这两地都不合适,他还可以驶往800英里外的科孚岛。
布律埃斯在测量了旧港的水深后断定旧港容不下他的全部舰只,而且一旦纳尔逊的舰队出现,他的舰队就会陷入困境,因此,他决定把他的13艘战舰和4艘快速炮帆船停泊在阿布基尔湾,在距海岸约1英里半运的海面上与海岸平行成一字摆开。
8月1日下午,纳尔逊的14艘战舰,载着1000门火炮,顺风驶向阿布基尔湾。布律埃斯为之就范。
那天下午,他的水手正好有一半在岸上搜集饮水和给养。纳尔逊的舰只向他们逼近,其中有些舰只冒险驶进法国军舰和浅滩之间的狭窄水道。法国军舰没有料到朝陆地的那面会受到攻击,没有在那边配置炮手。现在法舰两侧都受到近距离炮火的扫射。尽管他们也进行了英勇的抗击,但终被掌握更佳的驾驶技术和射击技术的英军所击败,布律埃斯将军战死。当晚他的旗舰“东方号”也起火爆炸。
次日拂晓,除了在后面的维尔纳夫将军的海军中队外,所有的法军舰只都被打得不能动弹;维尔纳夫的两艘战舰和两艘快速炮帆船由于未与敌舰激战才得以脱险。纳尔逊的舰队也由于损伤惨重而无力追击。尽管自己的指示非常空泛,但拿破仑还是把这次惨败的责任全推到那位倒霉的海军将军身上。至此,他的军队与法国的联系已被切断。仅剩下亚历山大港的两艘快速炮帆船和几艘传递公文的船只,而那些船只也得冒被胡德准将歼击的风险。胡德准将的中队是纳尔逊专门留下来封锁埃及海岸的。
这么一来,这位埃及征服者的形势就不妙了。尽管他在两次战斗中都击败过马穆鲁克,但并没有消灭他们。易卜拉欣已越过西奈半岛退往巴勒斯坦,而穆拉德则往南退到了上埃及。9月2日,即阿布基尔湾海战一个月之后,土耳其向法国宣战。而拿破仑过了很久才得知这个消息。拿破仑即使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其实,这件事是于他极为不利的。
将近12月底时,拿破仑率一支小型侦察队前往苏伊士,该地早已为邦将军所占领。他的主要目的是想获得西奈半岛的*部落的友谊以便实现其进军印度的伟大梦想,这一梦想像海市蜃楼一样浮现在他的脑际。其实在埃及之前他就制订了这一计划,但当时是想与土耳其结盟来执行这一计划的。既然自己的行动已引起了土耳其的反对,他就寄希望于*世界起来反对他们,因此他的这一着比T·E·劳伦斯的梦想还要早。
他新近获悉叙利亚的土耳其总督“屠夫”杰查正在阿克附近集结一支土耳其军队准备入侵埃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金字塔下(2)
拿破仑决定先发制人。他计划进军阿克,击败杰查,然后率领新招募的5万大军(包括法国人、*人和努比亚人)逼苏丹言和,进而协助他进军印度。11月19日,他给杰查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你继续在埃及边界为易卜拉欣提供避难所,我将视之为战争行为并将向阿克进军。”
由于未获答复,拿破仑便按计划行事。为了入侵巴勒斯坦,他集结了一支由4个师组成的远征队,分别由克莱贝尔、邦、拉纳和雷尼埃指挥;杜高留下镇守开罗,梅努驻防罗赛塔。德塞师仍留在上埃及征讨穆拉德。1799年1月25日,拿破仑给在塞林加帕坦的蒂普苏丹写了一封信,告诉他“一支难以数计和无往不胜的法军”即将把他“从英国的铁枷下”解救出来。然而,他却未料到4个月后,蒂普苏丹竟会陈尸于他的要塞的残垣断壁之中,英国的阿瑟·韦尔斯利中校成了那里的总督。
拿破仑于2月10日从开罗出发,其前卫雷尼埃师比他早走了两周,但2月8日,在阿里什却受阻于土耳其的边防要塞。与当初相比,法军现在较为适应这里的水土了,而且为了适应沙漠作战还改善了部队的装备,大多数人都有了水壶,还发放了热带棉布制服。但这又有不幸之处,因为拿破仑没有料到巴基斯坦沿海地区2月份的天气特别寒冷潮湿。这次的气候就非常恶劣,结果部队吃了不少苦头。
2月17日,当拿破仑到达阿里什时,他发现雷尼埃师和克莱贝尔师久攻不克,至今依旧在土耳其要塞前面止步不前,不禁非常恼火。由于过分乐观,他在达米埃塔把所有的攻城炮都装船海运,预定在阿克卸载供他使用。然而在预定的航线上却为英国海军所截获。于是,他便集中所有的野战炮对敌人要塞猛轰。2月20日,900名土耳其和马穆鲁克守军投降,法军继续前进。24日,法军未遇抵抗便进入加沙。3月3日,法军兵临雅法城下遭到守军的顽强抵抗。3月7日,法军工兵在城墙上炸开了一个缺口,该城遂被攻克并遭洗劫;然而,更有甚者,当在堡垒内据守的2500名土耳其部队于第二天投降之后(他们的投降条件是免于一死),拿破仑仍下令屠杀这些战俘。这是拿破仑生平及其人格上最大的一个污点。他把他们驱赶到海边枪杀或刺死,他的借口是他既无足够的部队押送这些战俘回埃及也没有足够的口粮养活他们。在城内,法军找到了40万份干粮和100吨大米,但同时也出现了鼠疫。从此,法军每天都有30人死于这种疫病。
在拿破仑抵达卡梅尔山的当天,运载其攻城炮的船只也到了阿克港外。这些炮到达得倒正是时候,但那天雾大,结果这些船一头闯进了英国海军中队的怀抱,以致全数被俘获。拿破仑攻城时不仅没有用上这些重炮,反倒遭到了这些重炮的轰击,因为它们被英军转给了守城的土耳其军。但拿破仑毫不气馁,他包围了该要塞朝陆地的那一部分,并于3月28日发动了第一次不成功的强攻。4月1日,在爆炸了一枚地雷之后,又发动了一次强攻,结果也失败了。法军伤亡惨重。此外,每周死于鼠疫者也多达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