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Λv73月色下,那身红衣太耀眼。暗卫们如临大敌,立刻拔刀:“快!保护王爷!有刺客!”
刷刷几声,树叶飘落,暗卫们奔跑的姿势统一停下。宋朝雪追上来,正好瞧见这一幕。她没忍住的尖叫起来,被南歌轻轻甩手,那落叶如同活了似的,稳准快地贴在她的身上某处穴道,紧跟着也不动了。这时,主院寝房门被打开。墨玄渊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眸底染着几分血色和疲惫:“你是来接她走的?”
南歌妖孽的脸庞绽放一抹凌厉之色:“我是来揍你的!”
话音落下,他身影如鬼魅,眨眼之间来到男人身后,掌心涌现淡白色的气体。墨玄渊本能察觉危险,猛地踮脚,迅速飞跃屋顶——砰!只见在方才他所站的地方,毫无声响,诡异地塌陷了一块!“罡气?”
内力之上,是真气。真气至纯,是外放罡气,也就是能以肉眼可见的内力。习武之人有内力稀松平常。体力练成真气,用来保护自身的,是高手。但想达到外放罡气,那得是练成已丹田合一的绝顶高手!想不到眼前这人看似不着边,武力却如此恐怖。有这种身手,今后想必也能将她们娘俩保护得很好吧……墨玄渊走神之时,身子已挨了好几个拳头。南歌稍稍停手,微微蹙眉,这厮在搞什么鬼?故意接招?下一刻,男人忽然说道:“本王答应了。”
“答应什么?”
南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墨玄渊眸色暗沉,闭了闭眼,随后一字一句,心如刀割的说道:“你带她走,本王愿意放她离开。”
这反转是南歌想破头都想不通的。“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虽然他也很想带师妹远走高飞,但以如今的情势,他根本没法给她们一个比在摄政王府,还安全的地方。何况,局外人最清醒,他看得出来,死丫头对摄政王是动了情的。如何做选择,那也得等她看清楚自己的心再论。左思右想,南歌做了个冒险的决定。他姿态妖娆的双手环胸,“啧,战神这么大方,舍得将她送还给我?我倒是好奇,为何你当初在做了滴血认亲之后,还能接纳她,难道想利用她得到什么吗?如果是这样,为何又放手了?”
墨玄渊神色冰冷:“本王没有义务和你多言,你只有今晚一个机会带走她。”
南歌魅惑地笑了笑:“摄政王不后悔?”
“本王从不妄言,另外,欠她的,本王有朝一日会还。”
男人声音略微嘶哑。南歌再看不出他的情是真是假,那就是白活了这二十来年。“好,走之前,有几句话和你说,不如进去,我们好好聊聊?”
南歌示意去屋里。墨玄渊率先进去。门,紧紧关上。“坐吧,别紧张。”
南歌说着自顾自地坐到了桌子上,那姿态狂妄又邪魅。墨玄渊面色淡然的坐在一旁,不怒自威的气场让人难以忽视。饶是南歌这等随性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下了桌子,板板整整地坐在对面。“咳,北疆的情况,我大抵也了解了些,你与太上皇不容水火,对吧?”
男人微微眯眼:“你想说什么?”
南歌挑眉:“别这么大敌意,我没有要刺探军情的意思,只要确认这点,我也就能放心的将那丫头被太上皇胁迫的事告诉你了。”
男人眸色一震:“她被太上皇胁迫?何时的事?”
南歌嗯了声,一五一十地把大婚那日,太上皇找她试探软肋,又于前些日子绑了林繁落的事,悉数相告。一柱香后。南歌说得口干舌燥,为两人倒了杯茶。墨玄渊胸口还阵阵发痛,掌心里攥着温热的茶杯,陷入了沉思。南歌寒凉的声音蓦地传入耳边:“摄政王,你对她从前做过什么,你们俩是最清楚的,我身为外人不会干涉你们,但囚禁伤害她的戏码别乱用,今日算给你的教训,你接下来想如何做选择,是你的事,但不要因为你对她有情,就要逼迫着她放下从前你给的伤害,强行让她接纳你,我随时都能带她走。”
说罢,南歌起身就要离开。走之前,墨玄渊忽然开口问道:“你与她到底是何关系?”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已看出来此人并非是司漫漫的亲爹。他胸口压抑的感觉虽然撤去。但对此人的警惕也仍然不减半分。对王府里的事了如指掌,要么是司昭昭告诉的,要么就是他有势力渗透进来了。“我?硬要说起来,我算是漫漫的干爹,死丫……你王妃的兄长,仅此而已。”
南歌的话让他拨开云雾般舒畅。只要无私情,代表他在她那里还是有可争之地的。“多谢相告。”
南歌摇摇晃晃地打开门,甩了甩手:“用不着客气,你对她不好,我随时带她走,以我的本事,让你们此生不相见,还是易如反掌的。”
闻言,墨玄渊心口一紧,下意识地脱口说道:“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此刻外面暗卫们的穴道都解开了。宋朝雪带头冲进院子里。见到寝房门前塌陷的洞,吓得花容失色。“大胆!何人敢行刺渊哥哥!你们还不快去帮忙救渊哥哥!”
暗卫们拎着刀欲冲来,被墨玄渊挥手拦下:“自己人,不必惊慌,都回去吧。”
“是!”
宋朝雪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妖孽般的男人,腿都软了。可眼里也不由露出一抹惊艳痴迷,世间竟然还有比渊哥哥还貌美的男子!南歌一副倒胃口的神色,突然拎起她的胳膊。宋朝雪还以为此人沉迷自己的美色,怜香惜玉才扶起她的。没想到,下一瞬,一个大巴掌从天而降,把她扇得耳朵嗡嗡响。“作恶多端,心肠歹毒,像你这种女人留在世上就是脏人眼的祸害。”
南歌猛地将她甩到一边,嫌恶地皱眉。“摄政王,我今日不催你立即动手,希望你完成你的大业后,今后此人下场,能对得起我‘妹妹’所受的伤害,到那时,你不忍心下手,我也会帮她加倍讨回来。”
他早看出墨玄渊对这个人才算得上利用。至于利用她什么,南歌不关心。他只知道,对这种人来说,被心爱之人手刃,才是最痛苦的死法。身后,宋朝雪惊慌失措:“渊哥哥,他……他是谁,他说的那些话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