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昭昭迅速躲在石柱后面,只听到那个女人惊恐地喊道:“我不回去!放我走!救命啊!”
怪物们呲嘴獠牙,黏黏的口水滴答下来。那女人被吓得翻了翻白眼,晕了过去。最后被他们抬走了。司昭昭一路追踪他们,接着往前走。直到走近两扇望不到有多高的巨型黑门前,那些人进去后,司昭昭只好离开。回摄政王府,司昭昭把此事告诉了师兄。“那扇门的背后一定是他们练蛊王的地方,也可能是师兄的老巢。”
南歌急得直咳嗽,他挥手道:“若是下面都是那些怪物,你又如何跑出来?你在他们的地盘上用蛊术已经是铤而走险,起码要等到摄政王回来才能做决定,你太冲动了。”
司昭昭皱眉:“我的确是一时冲动,但是我等他干什么?”
南歌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不念着女儿和这一世的娘了?说走就走,你倒是潇洒了,唉,摄政王要是知道此事,他怕是第一个就要先扒了我的皮。”
司昭昭蹙眉,怎么师兄现在处处为墨玄渊说话?不过他说得也对,万一是条不归路,漫漫和娘该怎么办。司昭昭把怀里揣的瓦罐递给南歌,而后又从衣袖里小心翼翼捧出被手帕包裹的土。“这些都是我离开前挖的,师兄,你先看看这两处地方的土区别大吗?”
鉴别这个是南歌的拿手绝活,她还是更擅长练蛊,用蛊。南歌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而后突然咬破一只手指,将血珠滴了下去。两人一眼不眨地盯着瓦罐和手帕上泥土的变化。瓦罐明显变暗红,而手帕上的土却趋近于黑墨色。“果然,蛊王即将练成了,按照这个速度来看,也只是临门一脚的功夫。”
司昭昭脸色一变,刚要用手去触摸土,被南歌连忙制止:“有剧毒,千万别碰!”
何为蛊王?它是万蛊之首,更是自身带有不可破解的剧毒!天底下能叫得上的蛊虫,都对蛊王有种天然的臣服,其威压就如同百兽之王。南歌躺不下去了。他起身说道:“我必须亲自去一趟你所说的地方,那个地方绝对不能留!”
司昭昭跟在身后:“那我也一起去。”
“你不行。”
南歌拒绝了。他面色柔和下来,微微弯腰,拍了两下司昭昭的脑袋:“师兄在这世上,无牵无挂,你不同,你现在有女儿,有娘,像从前一样,乖乖等着师兄回来。”
司昭昭眼眶微红:“以前你不声不响地下山,每次回来都会带着一身伤,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是这么任性?我是你的家人,我就是你的牵挂!”
南歌妖孽的脸庞划过一抹无奈,他猛然抬起手,戳了一下司昭昭的眉心。顿时她四肢僵硬。“别怪师兄给你下定身蛊,我知道你迟早会挣脱,昭昭,师兄是为了消灭蛊王而来,这些是师兄本该做的事,保重,记得珍惜眼前人。”
司昭昭眉头紧锁,她想要说话,却被南歌封住了穴道。等到南歌离开摄政王府有一会儿了,她才冲破定身蛊跑出去,然而已经迟了。叶竹撞见司昭昭失魂落魄的背影,匆忙走来:“王妃如此匆忙,可是出了什么事?”
司昭昭眼眶通红,眸里闪烁着置之死地的坚定:“去备马,备大量的火药,有多少拿多少,半柱香后我要出去王府一趟!”
叶竹领命而去。司昭昭转身去了墨玄元的书斋。她提笔,在信上书写一番后,回了月华阁。见到司昭昭双目发红,邱雪怡一脸担忧地问道:“昭昭,你这是怎么了?”
司昭昭从钱袋里拿出余下的银票,道:“雪怡姐,我这有封信,一会儿劳烦你把它交给苓安,我要出去一趟,就不找孩子们了,还有……这些银票你收着。”
邱雪怡躲避她塞银票的动作,忽然预感不妙,“昭昭,你要去做什么?”
“去做我该做之事!雪怡姐……”司昭昭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后掷地有声地扔下一句:“再会!”
说完,她决然离去,一点也不给邱雪怡追问的机会。邱雪怡紧紧捏着手中的信,扭头去找苓安。两人展开信后,都忍不住地潸然泪下,因为这竟然是司昭昭留下的遗书!司昭昭让她们在府上等三日,若她回不来了,就带着孩子去尚书府找林繁落,若是邱雪怡想走,就把嫁妆分给她一些。“邱姑娘,你若想走,奴婢这就去给你收拾细软,还有王妃承诺给你的东西……”苓安抹了抹眼泪。话未说完,邱雪怡哽咽地打断了她:“我不要!苓安,我和昭昭情同姐妹,在她有难处时,我又岂能忘恩负义撒手不管?我和你们一起就在这等!”
苓安用力点头,两人泣不成声。-尚书府门前。无名氏看着面前那厚厚的一叠银票,面露诧异,“你去打劫了?还是当王妃发的俸禄?”
司昭昭面无表情地说道:“雇你再保护我娘,还有我女儿她们三个月,如果这期间我娘想要离京,烦你护送她们出城,直到安居下来。”
无名氏双手环胸,站得笔直,听完司昭昭的这番话,他蹙眉道:“你要去哪?”
“不该问的,不要问了,漂漂亮亮地完成这单,你想去哪都行,余下的银子我会派人送过来。”
司昭昭脸色冰冷,头也不回地走了。无名氏张了张嘴,还真是够信任他的,也不怕他卷钱跑路了。不过,这听起来怎么觉得更像是交代后事似的?另一边,南歌抵达地宫入口。他左顾右盼,终于看到司昭昭口中绑走无辜百姓的那两个人,他们都带着面罩。南歌看到有个男人受伤倒地,那二人立即过去绑了起来。随后他也装作受伤,在他们要绑走自己的时候,他绝地反击,打晕了他们!好巧不巧的是,在他动手时,受伤的那人也突然身手矫健地反抗起来。“兄弟,一路人?你也想找那个地方?”
男人带着独眼面罩,说起话来很是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