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拳师堂的大堂课,黄金龙抱着拳师堂讲师发下来的拳法精要兴冲冲地朝着金玉阁跑去,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顾师父推崇备至的学剑之旅。
金玉阁坐落在天门依靠北院天池畔的林中,从天池中引出的五色溪犹如一条华丽的彩带从金玉阁庭院之前流过。蜿蜒曲折的林荫道沿着河溪延展一段距离之后猛然一转,仿佛一条摆尾的苍龙,一头钻入金玉阁前浓密的树荫之中。此时正值秋末时节,道旁各色林木所凋落的树叶铺满了道路,也洒满了溪水。红色的枫叶,亮黄色的银杏叶,黄绿的松针,白绿的柳叶,深棕的桦树叶将溪水染成五颜六色。这也是五色溪名字的由来。
在道路转弯之后,路两旁是清一色的银杏树,亮黄色的银杏叶铺满了整条林荫道。在秋末夕阳的照射下,这条铺满黄叶的道路闪烁着琥珀般的色彩,仿佛由黄金铺成,充满了梦幻般的美感,一直延伸向曲径通幽的林深处。这令黄金龙对于隐藏在庭院深处的金玉阁充满了脱离现实的美好憧憬。
金玉阁中的藏经室里坐满了三年堂和五年堂的天门弟子,他们正在紧张地翻看着历代相忘诀的古谱,似乎在准备着什么大型的考试。他来到谱架前简单地搜索了片刻,发现所有的剑谱都已经被人拿走了。
“咳咳!”一个清脆的咳嗽声从他背后响起,他一下子认出了这个声音,心中一暖,连忙回过头去,只见苏浣虹抱着一叠剑谱从远处的一个房间探出头来,朝他招了招手。黄金龙连忙转身朝她所在的方向飞快地走去。
苏浣虹所在的房间的横匾上写着古今堂三个虬劲的大字,屋子里的谱架上密密麻麻摆着古往今来所有相忘师的传记和自传。
“所有的剑谱都被借光了,我只能拿到剑谱招式的目录,就这目录还是我几经抢夺才拿到的。进屋说话,只有这间屋子有座位。”苏浣虹一把拉住黄金龙,将他拉进房门,小声说。
“奇怪啊,怎么剑谱这么紧俏。剑师堂的弟子不多啊?”黄金龙奇怪地问。
“是控师和降师的大考核。很多想要成为控剑师的师兄师姐需要这些剑谱来丰富他们进攻的招式,赢得讲师的肯定,成为入室弟子。”苏浣虹小声说。
“原来如此……”黄金龙恍然点点头。他低下头看了看苏浣虹手中的那叠剑谱目录,惊讶地发现这些剑谱正是顾师父特意提出来要他留意的。
“咦,我以为你对于顾师父的讲座没什么好感,你不是中途退堂了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查这些剑谱?”黄金龙惊讶地问。
“唉,我也是走投无路,没有人教我剑法,我只能按照他的介绍先去看这些剑谱的招式,从头学起,把这些剑谱学全再说。”苏浣虹无奈地说。
“你听我说,我觉得顾师父的话绝对是金玉良言,咱们应该先练拳法,了解剑法的起源,然后从这些剑谱创立者的传记读起。”黄金龙诚恳地说。
“你别开玩笑了,我还有这时间,你一点功夫都没学,一年堂的日子可转眼就过,到时候你没有半点功夫上身,随时会被刷出天门,你还花时间去读这些没用的东西,难道不想当相忘师了?”苏浣虹一把关上古今堂的房门,拉着黄金龙坐到桌前,苦口婆心地说,“我建议你从入门的剑谱看起。先看七星剑谱吧,把招式的名字记住,我会让乘风会将相关招式的图谱给我送来。你再不抓紧学习,就要完蛋了。”
“不,我相信顾师父的话,我准备先攻拳谱,然后从传记学起,读这些剑师们的传奇故事,哈哈,看小说才是我的菜。”黄金龙对于苏浣虹的话完全听不进去,转身从古今堂的谱架上搜罗来一大堆传记文本,堆在身边,再将随身带来的拳谱精奥放在眼前,贪婪地阅读起来。
“哼,冥顽不灵。”苏浣虹坐到他对面,托着腮看着他,忽然噗嗤一笑。
“怎么?”她的笑声令黄金龙心中一颤,连忙抬起头来。
“听说你今天威风了一把,吃了蓝彩儿的豆腐。人们都说你用一个驴打滚就征服了天门小杀星,有着再创白吃教的潜力。”苏浣虹笑着问。
“哎哟,我真是比窦娥还冤,你不在场,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黄金龙大吃一惊连忙澄清道。
“我当然知道,蓝彩儿要杀顾师父,对不对?”苏浣虹淡淡一笑,得意地开口道。
“你猜出来的?!”黄金龙又惊又佩,连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