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番外()大学期间,祁言就开始实习,毕业后顺利进了首都一家工作室,在此积累了不少人脉和资源。因为技术过硬,有艺人多次想要挖她过去。对方是个一线小花,和祁言关系不错。所以说话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你去我那里,绝对比留在首都要好。无论是机会还是薪水。你在这儿待了多少年了,还没升职,真打算一辈子这样耗下去了?」见祁言不说话,对方用胳膊怼了怼她,「诶,和你说话呢。你有在听吗?」祁言这才有了些反应,抬头朝她看过去。「我说,你有没有别的打算啊?以你的能耐,完全不用继续留在这儿。」「我没想过一直留在首都。」祁言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她:「我打算开一个自己的工作室。」对方眼前一亮,「可以啊祁言!我支持你!虽然我很想让你来我这里工作,但是没关系啦!诶,你打算在哪儿开呀?别在首都了。」「来淮城怎么样?」国内大部分艺人不是居住在首都就是在淮城。「淮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祁言眼神闪烁了一下,点头:「我考虑一下。」当晚,祁言查了下自己的积蓄。她这些年省吃俭用,花销并不大,加上大学时就开始兼职工作,攒下的钱,可以支撑她现在的想法。只是眼下比较麻烦的是父母那边。祁言晚饭都没吃,犹豫再三,还是给远在东北的妈妈打了一通电话过去。铃声响起的那一秒,她还听到了自己狂乱的心跳。以至于电话一接通,她连招呼都忘了打,开口便是一句:「妈,我打算辞职去淮城了。」不是询问的语气,更像是通知。这话说出口以后,电话那边一片安静。祁言左手握拳放在膝上,忐忑的同时,心里竟然还腾起一丝诡异的兴奋。时光倒流,这种感觉特别像是她十几岁的时候,为了陪某个人过一次生日,下着暴雨不顾妈妈的阻止,深夜自己偷偷跑出家门的那一刻。紧张、不安、激动、兴奋,带着十几岁青春期该有的叛逆。如今想来是有些荒唐,可她却不觉得后悔。自从搬离江城后,她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了。想起这些往事,让祁言觉得等待的过程没有一开始那么煎熬了。终于,电话里传来妈妈叹气声,「言言啊,你到底想做什么呀?」「现在的工作不好吗?还是领导对你不好?」祁言:「没有,其实也都还可以。」「那为什么还要去南方啊?既然工作稳定,干嘛还要辞职?你知不知道多少人都没有你这样的机会。妈妈平时是怎么和你说的,年轻人做事不能太冲动,要考虑后果的。」「你去了淮城就能保证可以得到一份比现在还好的工作吗?而且抛开这些不谈,你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我和你爸爸也不能放心啊。」…「你现在首都,爸妈有空还可以去看看你,距离不算太远。但是你去了淮城之后,爸妈怎么办呀?你也知道,你爸爸身体一直不好,已经受不起折腾,不能跑这么远去看你的。」「你要是不想留在首都了,就回家吧。妈妈给你找一份工作,虽然赚的没有在首都多,但一定轻松,还能住在家里,也都很方便。你还记得妈和你说的那个小李医生吗?到时候你回来也可以和他……」就在这时,祁言突然出声:「妈,我暂时不想回去。也没谈恋爱的打算。」「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打算去淮城创业,开一家自己的工作室。就像是您说的,我还那么年轻,凭什么要放弃眼前的机会?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在这里做一个看不到未来的小摄影师吧?」「其实,也不是才有这个想法的。很久了,我只是没敢和您说。我计划这几天就去淮城看房子,月底辞职。您和爸也不用来看我,我有时间就回去看你们。和还在首都时没什么区别的。您不用担心。」「我怎么能不担心你?祁言!你这是在和妈妈商量吗?从小到大,多少次了?你就不能让我们放心一次吗?」祁言攥紧手机,沉默下来。「祁……」妈妈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和刚才一样并不平静。只是刚开口,就被旁边另一道声音打断。「我和她说,你去做饭吧,去吧去吧。别生气。」是爸爸。妈妈小声嘟囔了
两句,大概意思是让爸爸打消她这个念头。很快,妈妈离开,爸爸把手机拿到耳边,声音很小:「言言啊,还在听吗?」「在。」祁言应了声,「爸,这件事,我真的很想去做。并且我会很用心会很努力的去做。哪怕最后失败,我也认了。但是现在,我一定要去做。」她以为爸爸是妈妈的说客,没想到,爸爸闻声只是笑了笑,「爸爸知道。」「你从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爸爸都明白的。你这次的决定,爸爸并不觉得是一件坏事。年轻人嘛就该如此,敢拼敢闯,创造自己的价值。」「这么多年,家里都知道你不容易。特别是爸爸出事后,你性子变了很多。爸爸也一直很内疚。现在看到你这样,爸爸真的很开心。」「所以,这次你放心的去,有想法就大胆去做,不许畏手畏脚的,你看你小时候胆子多大,就要和以前一样,不要怕失败!你妈妈那边交给我。」电话挂断,祁言还没回过神来。直到过了一个小时,银行卡有进账提醒。是爸爸打来的。祁言没忍住,在出租屋里大哭一场。第二天睡醒,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就连同事都在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恋爱还是升职?祁言没回答,和领导请了三天的假,当天晚上就飞了江城。在飞机上,祁言反复打开手机查看相册里的照片,那是她之前看到的一则新闻里配图。多年不见,少年褪去校服,西装革履。不过看向镜头时眼底露出的笑,还是和当年一样。祁言想,这大概是她一生中最勇敢的时刻了。陆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