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认错,总是在这样小心翼翼的讨好中。
简行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现在正想追上阎戈去捅他两刀。
可就在这时候,他的人通知他趁着现在赶紧撤离,他便有些粗鲁地将柳情拽起来,穿过麦梗,上了另一辆车。
世上最悲哀的是什么?
相爱的两个人,却对面不相识!
阎戈,再见!
再也……不见!
……
阎戈回到别墅里,那间主卧里,柳甜心正有些狼狈地坐在沙发上,看到阎戈一个人回来,马上冷言嘲讽:“哟,没把那个假货带回来?”
阎戈睨了她一眼,无动于衷地走到房间里早年安装的吧台,倒了两杯酒,然后一手的指头夹着一杯,缓步来到柳甜心跟前,笑道:“我不是早就把假货带回来了吗?”
柳甜心不解地看着他,他则给她一个嗤笑,满是不屑的眼睛里是她的倒影。
她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喜欢的那个柳情才是假货,完全模仿我享受属于我的大小姐生活的她,才是假货。”
“那冒充她到我身边的你,又是什么?瑕疵品?想要模仿真品都模仿不了瑕疵品?”
“阎戈,你混蛋!”
近来她就有这种意识,原本是假货的柳情成了真品,反而是她成了见不得光的,就因为有这种意识,自尊心超强的她完全无法接受。
这就好比,一个你完全看不上的低贱的奴仆,有一天却爬到了你的头上来,抢走了你的王冠,夺走了属于你的殊荣!
她才是高高在上的柳家大小姐,那个柳情算什么!
所以她极力想要遮掩,现在却被阎戈活生生地扯开摊在明面上,刚刚还能讽笑阎戈的她一下子就被翻转了,原本身份被揭穿让阎戈关在这里,已经让她处于暴怒的边缘,现在阎戈轻描淡写地扔下一个火苗,立马让她点燃。
竟然失了她淑女的姿态,站起身朝着阎戈大吼。
阎戈却依然是那闲适无畏的模样,他用其中一只酒杯朝柳甜心敬了下:“我想你需要一杯酒来冷静一下。”
然后他自己抿了一口,将另一个酒杯递给柳甜心,在柳甜心带着愤慨的心情要接过时,他手腕一转,举着酒杯从柳甜心的头顶上淋了下去。
淡橙色的液体,将她精心梳妆过的发型毁了,原本卷翘的刘海被水的力量冲刷而下,贴在了额前,那些液体还从额头上流下来,虽然上好的化妆品不会碰到水就化掉,可脸上多了几道带有颜色的水渍,都不会是好看的。
☆、262 失控的阎戈
柳甜心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如此失礼的对待,而这人居然还是阎戈!
她呆呆站立了快一分钟,虽然从小的教育让她不至于大喊大叫,但仍有些失控地喊着:“阎戈,你做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的教养呢!”
阎戈嗤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好让视野更加充沛得能欣赏她此时狼狈的样子,他两手摊开,没有酒的酒杯被他随意地夹在手指间,还是倒立的:“教养?别说那种框框条条的东西束缚不了我,凭你也够资格和我说教养?”
柳甜心正愤恨地抽出纸巾擦拭,她暂时还做不来冲上去跟人扭打的事来,只想着尽快恢复自己的尊容要紧,听到这话,咬牙挟持地抬头瞪向他:“你什么意思?”
阎戈的回答,是再次举起那个空的酒杯伸向她,然后就在她跟前,松开了手,任由酒杯掉落在地上。
那酒杯就在她的脚边摔碎的,柳甜心无法避免地叫了一声,本能地往后退,结果脚碰到身后的沙发,人就跌坐在沙发里。
阎戈优雅地弯腰捡起了一片玻璃碎片,然后突然逼近她,一手撑在她脑旁的沙发背上,和她凑得很近,从远处看还以为两人处于暧昧的姿态,可站到他们身边,就会发现,阎戈另一手拿着的玻璃碎片,正抵在柳甜心的脖子上。
不知是不是故意没控制好力道,他已经在她细白的脖子上割出了一道血痕。
柳甜心害怕的同时,也被阎戈此时的气魄和煞气所吓,没了刚才的嚣张,畏惧得连眼珠子都不太敢怎么转动:“阎、阎戈,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阎戈语气很轻地反问,随即又轻笑一声,很温柔地在她耳边问着,“怎么,害怕吗,觉得我做得很过分?”
柳甜心抿着嘴没有回答,可从她控诉的眼神里,可以知道她就是这么想的。
阎戈见她如此,心下只觉更加地愤然,手上的力道加强,脖子的血痕加深,柳甜心疼得眼睛里都沁出了泪水。
“这算什么?”阎戈看着她脖子上流下来的血,暗沉的眼底,是逐渐形成的风暴,“比起你们对柳情做的一切,这算什么!”
他后来又回了白色小楼,亲眼看见里头的格局和房间的设置跟布置,他看见了让柳情一直害怕不已的小黑屋,看见了曾经她受训被调(和谐)教的房间,里头还留存着关于柳甜心的录像,被人无数次的播放过。
体力有着暴戾因子,也为了能更好的震慑下面的人,很多器具他比谁都清楚,自然知道那些东西都是用来做什么。
没有窗户门一关就不会有光线的屋子,人在里面关个几天就会精神崩溃,特质的鞭子,打在人身上痛不欲生,类似刑房的地方,墙壁上有被人一次一次扣下的指痕,还有那明显用来关人的笼子……其实大部分痕迹都已经被清理,可仅剩的这些,已经足够说明,柳情曾经遭受了多非人的虐待。
“你问我凭什么这么对你?”阎戈笑得和想要收割人性命的魔鬼一样可怕,“你们又凭什么那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