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看着碧真宽大的道袍,不免想起其遮盖下曲线玲珑的身体与自己臂股交缠的情景,梅清体内一股热火便忍不住又燃烧起来了。
制服诱惑,果然霸道啊。
碧真收功之后,转过身对着梅清甜甜一笑,忽然一作势,轻轻跃起,直接扑到了梅清怀中。两人经过前夜那一场后,更觉得心神交映。此时相拥,心中都觉得甜蜜无比。
许是因为修真的关系,碧真毫无当世女人扭捏作态的性子,颇是直率大胆,更令梅清倍加珍爱。
“走吧,今天还有大事呢。”良久后碧真才道。
“这是去哪里?”梅清在车中问碧真,只觉得马车摇摇晃晃,似是一路向南。
“去见圣上”,碧真一张嘴就让梅清大吃一惊:“咱们虽然是修道之人,但结为道侣总也得须经长辈同意方好吧。”
“那……为什么不见令尊陆大人去?”梅清惊讶地问道,毕竟陆炳才是碧真生身之父。
碧真面上浮起一层愁容,叹了口气,才为梅清讲起她的身世来。
原来碧真并非陆炳现在的妻子所生,她的母亲也是修道之人,乃是金丹南宗双修门派的传人,而陆炳便是其双修之侣,恰似现在的梅清与碧真一般。
陆炳与当今的嘉靖皇帝关系匪浅,陆炳的娘亲就是圣上的乳娘,而陆炳与嘉靖皇帝更是从小友善,一直是玩伴。
当时嘉靖皇帝的身份乃是兴献王之子,按说轮不到他来当皇帝的。只是因前帝武宗并无子嗣,因此在驾崩后,由老臣杨廷和倡议,被迎为天子。
嘉靖入朝,陆炳这最信得过的朋友自然要随他入京。但偏偏这时候,碧真母亲怀孕了。
双修道侣虽然情笃远过世间夫妻,但受孕却是极难的。碧真母亲自然希望陆炳不要远离,留下来相伴自己。但陆炳却觉得自己虽有一身修为,但终非神仙中人,少不得要谋一番事业。何况他与嘉靖二人情同手足,朋友只身入朝,自己若说甩手不管,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结果这一对道侣,竟因此心生裂痕,弄得个从此劳燕双飞。
当时陆炳也是年轻气盛,待帮助嘉靖整顿朝纲,大权在握,却不免想起碧真母女来。此时碧真已经出生,一直在门中随着母亲,还没见过父亲的面。
陆炳为此几次登门,想要重归于好。无奈碧真之母言道,修道之人最重心修,既然已经彼此有了分歧,强自修复,反为不美,总之是缘法已尽,不肯随陆炳回去。最后陆炳才道:女儿总是两个人的,你自己修行带着女儿就已经不便,何况女儿才这么大,你就想要她在青灯黄卷中过一世不成?
陆炳此言打动碧真之母,这才同意让陆炳带了碧真出山。此时陆炳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位高权重,极得嘉靖的信任。嘉靖也知道因自己之故,使得老友道侣分离,因此见了碧真后,也是百般疼爱,当即便认为义女。
没想到碧真从小对陆炳这个当爹的就没好感,待进府见陆炳已经娶了尘世妻妾,更是看他不顺眼,与陆炳父女之间关系僵得不能再僵。后来干脆就不在府中住了,闹着出家做了女修。
陆炳对此极为光火,却也毫无办法。最后还是嘉靖皇帝出面,封了碧真的称号,又把仁圣宫赐给她做了修行道场,这才相安无事。
“就算如此,也不至于只见圣上,不见你爹去吧?”梅清听了碧真身世,也不由慨叹其间曲折,又心有疑问。
“你是不知道,那老家伙对你不知为什么,颇有成见。你还不知道吧,让我想办法用观止法对付你,坏你道基的,就是那个老家伙!”看得出来碧真与陆炳关系确实不怎么好,一口一个“老家伙”。
“啊?”梅清大讶:“我好象也没得罪你爹啊,干什么要对付我?”
“我哪知道?你是不知道,当时他还说了你好多坏话,又用道术法门来打赌,我才答应的。本来以为你是个什么淫邪之辈呢。”碧真说道。
“怎么会,”梅清大声叫屈,“你爹怎么能这么冤枉我。”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冤枉人的事难道少干了?”碧真毫无出卖老爹的自觉:“我跟你说啊,他看你肯定是老不顺眼了,不然能背后下这份黑手?要真让他知道你把他闺女给采了,往轻里说,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顺便封了你的修行,散了你的道基。重一点说,很有可能‘咯嚓’一下,把你变成个小太监,直接送到宫里当差去。”
陆炳要是听到自己这个宝贝女儿这么编排他,怕不当场气得发疯,大叫女生外向,有了夫君忘了爹——事实上没夫君时碧真也没怎么把他这当爹的放眼里。
梅清还有些怀疑地道:“不至于吧?按说陆大人也是朝中高官……”
碧真毫不留神地打击梅清道:“还有什么不至于的?你别忘了老家伙是做什么的,是锦衣卫的大头子!什么杀人放火、阴谋诡计、刑讯逼供、草菅人命的事,能少干得了?那都是家常便饭,弄死你个五品将军,还不如掐死个蚂蚁一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