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点点头道:“留下的张留孙,在碣石内自然也不会干等。虽然再没机会找到象范文泰一样的人,但是也给他找到个机会,迷惑了刘六那个教主。当时他本意,是想要刘六为他建立七座法坛,吸收日月精华,破开溟海碣石法阵,脱困而出。只是没有想到,千巧万巧,我居然也去了那里,又遇上那鼎,一并携入其中。”
到这里,梅清笑了道:“也是段朝用防人太甚,没有将鼎的宝贵之处告诉下边人,结果那刘教主胆大包天,自己把鼎拿了出来,不然也轮不到我得到它了。”
“那个母鼎是怎么回事?”碧真犹自疑惑:“那不是徐福地东西么?怎么会到了你地体内?”
梅清苦笑道:“我也是后来很了张留孙地记忆才知道地。原来当时我们脱出石里。他们二人各怀鬼胎。结果动手之时。三人都被吸到通道中。法阵爆裂。毁了碣石。他二人皆是灵体。震荡之下。如何得存?张留孙因为与我肉身有所关联。被我直接融合掉了。而徐福却是神魂皆灭。母鼎无主。受子鼎气息所牵。入我体内。当时还纳闷为什么那鼎不听话了。其实子鼎藏于母鼎之内。我感应不到。误将那母鼎当了以前地子鼎。直到后来生死关头。铜人受激而出。我这才渐渐地明白了原委。”
“原来如此”。碧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这么一说才明白。原来事情背后。竟然是如何复杂。”
罢又摇摇头道:“可惜你娘亲地身分来历。以及去世原因、葬于何处。终于是无法弄清。连那座梅花谷在哪里。也是没有找到。”
梅清叹气道:“当年知道这些事地人。张留孙、范文泰、邵元节、陶仲文、段朝用。都已经故去。只有柳叔叔虽然知道。却不肯告诉我。总得想个办法。让他开口才好。”
碧真黯然道:“你还不知道吧?柳庄主在当天一战中。受创过甚。已然去世了。”
“什么?”梅清一惊:“却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当天陶仲文布下天罗阵后,众人都谨自防守。尤其张羽冲等人,更是加倍小心。但谁也没有想到,陶仲文在阵中出手偷袭的,却是最先便选上了柳行。
柳行修为本不如陶仲文,又身在阵中,结果当时便被陶仲文困住,随即一道掌手雷罩将下来,眼看便无路可逃。
正当此时,不知道那位孙不二怎么地从旁边冒出来,以手中一件伞形法器,为柳行挡了一下,虽然没有抵住,却是缓了一缓,没有让柳行命葬当场。
“那位孙不二原来说走,其实一直没离开。她那件法器也是了得,隐匿身形,居然我们谁也没有发现。但是那一下虽然救了柳行,她自己却被击得金丹碎裂,立时便神魂飘散了。”
“后来呢?柳叔他……还是没有挺过来么?”
“柳庄主其实并不至于兵解,只是苦大师道,他心中已无生意,总是未能将他挽回来。”
“那……他临终前,说了什么没有?”
“只是将柳眉儿,托付给了母亲,其实……”碧真看了一眼梅清道:“我看他是想托付给你才对。此外,便是要柳眉儿,将他葬在后园梅亭之畔,不设坟莹,不立碑位。”
梅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对了,白爷也离开了,说是从此四海云游。其实阿清,人总不可能把什么都想明白的。柳庄主他们不肯告诉你婆婆地身世,想必有其道理。你就不用多想了吧。”
梅清点点头,有些萧然地道:“我要到柳叔埋骨之地去看一下。”
几株细柳,一弯残月,草亭静立,流水无声。
当梅清和碧真来到柳府后园时,已然是月上东山时分。柳府因着主人亡故,因此气氛颇为静穆。好在下人都是跟随府中多年的旧人,不至于有什么变故。
梅清和碧真坐在灵鹤上,才近后园,碧真眼尖,拉了拉梅清,指了一下。
睛看时,却是一个少女,孤零零地站在亭边,正在发
不是别人,正是柳眉儿。
梅清心中有些黯然,正一犹豫,却见碧真已经催动灵鹤靠过去,轻声召唤柳眉儿道:“眉儿妹妹。”
柳眉一惊,连忙回头道:“碧姐……啊……”
见到梅清同来,柳眉不由一声惊叫,上前一步道:“梅清,你……没事了?”
梅清点头道:“幸而无恙。”说罢,叹道:“只是不想柳叔竟然遭逢大难,眉儿妹妹……人死不能复生,你还需自己保重。”
柳眉儿目光低垂,低声道:“眉儿省得。夜深露重,小妹有些疲乏,失礼了。”说罢,向着梅清、碧真轻施一礼,转身离开。
碧真嘴动了动,想招呼她,却是没有叫出声来。
转头看向梅清,二人都是一声长叹。
过了良久,梅清再看立身之处,正是在梅亭之侧,一株高大的柳树之旁,摆着香案,几样祭品。梅清知道柳行未立碑坟,想来此处,就是他埋骨之所,便上前恭恭敬敬地施礼,碧真也跟在后边行礼。
直起身形,梅清眼睛呆呆地看向那处草亭,一时心潮起伏,半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