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觉得江令宛要倒霉了。
李太后脸色不好看,摆明了是要给海陵郡主出气。
唉,也怪江令宛日子太顺了。
嫁了顶级勋贵为丈夫,一转眼又了最得圣心的皇子。这一对比,海陵郡主就显得格外凄惨。
李太后看江令宛不顺眼,也就能理解了。
江令宛走过来,福身:“不知皇祖母叫孙媳来,所为何事?”
今日进宫拜寿,她穿了樱桃红绣梅兰竹菊缎面褙子,底下是石榴红的马面裙,头戴赤金镶红宝石簪,显得很喜庆。
怀孕这段日子以来,她胃口出奇的好,厨房又各色汤汤水水滋补着,她比之前丰润了一些,娇艳的脸颊白中透粉,人比花娇,一看就知道日子过得极为舒心。
李太后脸更寒了,她没让江令宛起身,冷冷地问她:“江氏,到今年八月,你嫁给清华就足足两年了,两年都未有孕,你不觉得羞耻吗?清华对你这么好,你不觉得愧对于他吗?”
李太后语气很不客气,一开口就朝江令宛心口上扎刀子,一众女眷都很同情江令宛。
没辙,被羞辱了只能受着,谁让人家是皇帝的娘呢?
果然,江令宛道:“孙媳愧疚,两年未孕,孙媳于心不安,无颜见人。但是……”
江令宛话锋一转,抬起头来:“但是孙媳一想,当年皇祖母进宫后四年未孕,到第五年才诞下父皇,孙媳就没什么好不安的了。今年才第二年,孙媳还有两年的时间呢,孙媳不急,想来皇祖母一定能理解的,对吧?”
她含着微笑,轻轻巧巧把李太后的话给堵了回去。
众人都惊了,没想到她怼起人来连李太后都不放过。
自打儿子当了皇帝,李太后一贯颐指气使,何尝受过这等委屈?
突然被怼了个哑口无言,她脸都青了。过了好一会,她缓了脸色:“人家都说你聪明伶俐,是皇子妃中第一人,哀家看你确不错。从今日起,你便进宫来,每日陪哀家读一个时辰的经书吧。”
“老大媳妇生了女儿要照顾;老二媳妇虽未怀孕,但府里的侧妃有孕了,她也忙;比你后进门的老四媳妇如今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也不好天天进宫;独你最清闲,便每日进宫陪哀家吧。”
几位孙媳妇,李太后一一点名,一一赏赐东西,声音很温和:“你们孕育皇嗣有功,赏你们是应该的。”
“至于江氏。”李太后慢悠悠道,“你也别眼红你妯娌,等你怀孕生子,哀家自会赏你。”
“你过来。”李太后绵里藏针,微微一笑,“站到哀家身边来,你跟着嬷嬷学学,看她是怎么读经书的。”
那嬷嬷就拿了经书,半蹲着腿,弯腰低头,捧着经书读。
江令宛此时已经半蹲福身好一会了,幸亏她这些日子跟着萧湛调息练功身子骨不错,否则早双腿打颤站不住了。
若真像那个嬷嬷那样蹲着,不出一刻钟,就会腰酸腿疼胳膊发软。
李太后这是故意要当着一众女眷的面要她出丑。
江令宛当然不会让她得逞,她起身皱眉按着肚子道:“皇祖母,孙媳有些不适,能不能先歇一会,稍后再跟嬷嬷学?”
“放肆!”李太后厉喝道,“哀家的懿旨也敢抗拒,江氏,你好大的胆子!”
好不容易找到正大光明教训江令宛的机会,李太后怎么会错过,她啪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对着嬷嬷怒喝:“三皇子妃不懂事,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好好教教她规矩!”
“是!”
两个嬷嬷原本如左右护法一般,听了这话立刻直奔江令宛而来,一人抓了江令宛一只胳膊,阴沉沉道:“三皇子妃顶撞太后,就不要怪奴婢们不客气了。”
她二人说着就把江令宛朝李太后身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