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女性,谭杰别开眼睛,有些于心不忍。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去帮人做事的,那人答应我们只要做了就可以给我们一套好房子住,还能帮我儿子付医药费做手术。”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卧室,眼里泛着破碎的光,谭杰跟着看过去,估摸着她的儿子就在里面。
“我们本来还想着有这种好事当然要做,但是我没想到他会死啊,警官,他怎么死的?”
谭杰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如果直说王江犯了罪,杀人未遂之后又自杀,估计女人的精神会更加崩溃。
“您知道是谁让他帮忙做事吗?”
女人摇头,“我不知道,都是他和人家沟通的。”
“那做的什么事您也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女人满脸泪水地摇头,低着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告诉我,他说让我先住过来,办完事他就来找我和儿子,我还等他呢,电话不接我还以为是他有急事,没想到是……没想到……”
“那送你们来的司机呢?”
“我没看见他,后座和前面驾驶的位置是挡住的,并且他戴了口罩帽子眼镜,挡得很严实,下车的时候我也没看到,我当时就该意识到不对的……”
女人说不下去了,趴在膝盖上,肩膀一直发抖。
谭杰看着揪心,坐过去拍了拍女人的背。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但是现在我们需要您的帮忙。”
女人连忙点头,早知道给儿子治病和住上大房子的好日子是用丈夫的命换的,她宁可一家三口挤在小房子里,一天打几份工赚钱攒医药费,也不会让王江帮这个忙。
毕竟忙了点累了点,一家三口苦中作乐也算幸福,不至于丢了命。
“您真的一次也没见过和王江联络的人或者听过他们的对话吗?”
“我没有听过,王江每次都是自己去,从来不告诉我。”
“那他回来之后也什么都不和你说吗?”
“是的,他不和我说,我问他他也不要我掺和。”
“您儿子之前在哪个医院?”
“第一医院。”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
谭杰站起身,看了一眼张全的本子,王江妻子说的话都记下来了。
“那我们先走了,您保重。”
王江妻子想过来送,谭杰拦住她,“不用了不用了,您休息吧。”
两个人着急回警局和梁增汇报,下楼下得飞快,但是就在快要出单元门的时候,听见了王江妻子在喊他们两个。
于是两人又小跑回去,女人站在门口急迫地抓住谭杰的胳膊,“警官,我想起来了,王江每次见了他们回来,身上都会有一股类似于冻鱼的咸味儿,像是刚去过海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