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骊听了赵简的话很诧异,他几乎是把女帝师的女去掉,直接说成帝师,云骊心中起了涟漪。
孔隽光被锦衣卫押解进京时,云淑几乎是吓坏了,她从来没想过这种情形会发生在她身上,孔隽光也傻眼了。
“你们是说孔家的爵位由长信侯的儿子来继承?”
来的锦衣卫冷哼道:“你这爵位也来路不正,当年孔太太诬陷你侄儿孔令宜才得了这个爵位。你自个儿三年前在前线纵容官兵拖拽百姓,还给承兴帝献美,以至于先帝沉迷女色,最后坠马而亡,那马还是你献的呢。”
能够保住你的命三年就已经不错了。
为了这个爵位,母亲自缢,嫂子嫁祸给他,就连他自己也不过是为了他人作嫁衣裳。
“啊……”孔隽光上了囚车,接受不了。
比起孔隽光而言,云淑更是不知道如何办了,曾经的那些恩宠和显赫仿佛如过眼云烟。
云淑的儿子和煜哥儿差不多大,也不过十岁的年纪,平日里是金尊玉贵的公子哥,在家中活似小霸王似的,突遭困变,他看着云淑道:“母亲,我们不会有事儿的吧?”
“要不就打入教坊司,要不就流放……”云淑自己都受不住了。
一直以来,她也怀着侥幸心理,即便婆母为了孔隽光死了,她也觉得事情不大,毕竟三年前都只处死了江崇,现在还真的能如何?好歹孔隽光战功赫赫,不曾想,这么快下场就到了。
以前外面的事情云淑都是仰仗孔隽光,现下她实在是没办法了。
“可馨,赶紧去信一封给我哥哥,还有那锦衣卫,你对他说,我是他们锦衣卫统领章文懋的亲妹妹。”
她死马当活马医,还好来的锦衣卫听说这个,果然没有为难她。
云淑这才松了一口气。
发落孔隽光的旨意下来,云骊对裴度道:“他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我无意于评判什么,只是人啊,不能轻视他们不放在眼里的小人物。”
正如刘姨娘还有闻人氏,都不把她们当人看,可也恰巧是这两人混出来了。
“是啊,闻人氏作为女子,把西宁关守的严严实实,治军又严厉,其子听闻能比肩卫霍,你不知道他儿子那军队里不仅有咱们汉人还要夷人,甚至还有昆仑奴,什么人都有,能整治成一支军队。”
“虽然年纪轻,但是长缨枪用的极好,最重要的是很忠心。”
作为皇帝,本来就应该有功当赏,有罪当罚。
云骊摇头:“当年祖母也不知道如何想的,为何不替云淑也找一个踏实些的人家,明明知晓他对闻人氏如此,可见他这个人的狠心。”
裴度笑道:“也许你祖母也觉得闻人氏不值得。”
这种相濡以沫的糟糠之妻,只因身份低微,就直接不管了,这种人行事也不会有什么底线。再有,孔隽光原配周年还未满,就已经四处物色女子。
“嗯,祖母她们向来是以身份界定人的。”
比如云潇以前的所作所为很少占道理,就因为一个嫡字,老太太和云淑还觉得云潇天真可爱呢。
这些话云骊搁置后,她又兴致勃勃的拉着裴度道:“要不要我们再生个女儿?看着颂姐儿都眼馋的很。”
“啊?”现下轮到裴度不愿意了,他道:“那万一又生的是儿子如何是好?你说过生孩子不容易的,别乱想。她们那些三姑六婆最会劝人生孩子了,天天在你耳边聒噪吧?”
云骊无语:“没有~”
“还撒谎,怎么人云亦云呢,就这样不要再生了。真是个傻丫头,你这么喜欢小姑娘,你就把自己当小姑娘养着,前儿我不是还给你买了那个吕宋那边的玩偶,还有扶桑又新出了一批娃娃,等做好,一并让人送来。”裴度揉揉她的头发。
云骊很是羞赧,自己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丈夫还各种买小玩意儿给自己。
她捂住裴度的嘴:“小点声音,别让外人听到了。”
见妻子害羞了,裴度好笑着点头:“知道了。”
一时,文懋上门来了,云骊连忙让丫头们奉上茶水,又问哥哥:“怎么今儿来我这里?可是有事儿?”
文懋点头:“倒是有一桩事,云淑给我来信,说让她们母子几人能够不受孔隽光牵连,信上很是恳求了一番。只我……”
他这个锦衣卫统领原本是皇帝赏的,要做的就是皇帝的鹰犬,不能有自己的私心。
云骊当然清楚,云淑虽然对自己很差,但是对文懋一直不错,尤其是她那时候新婚出外的几年,云淑更是时常上门走动。
“那你就当作没有收到这封信,当年孔隽光的兵拖拽百姓至死,那些人无不无辜,闻人氏如果没有冲去边关另闯一份事业,若是个弱女子带着两个小孩子,恐怕早就死了,还有孔隽光为了自己的地位,派人在承兴帝身边,又献美人给承兴帝,导致他坠马而亡……”
“哥哥,你可千万不要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