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将话头扳回来,“老师,我的提议呢?如何?”
然而蔺老可不吃这一套,他笑得揶揄,靠近江浔,一脸探询之态。
“快快快,告诉为师,你这臭石头是何时开的窍?不会就是在这国子监门口一见倾心吧?”
“不不不,你该不是这般看重样貌的肤浅之人,那么是。。。。。。荣亲王府?大昭寺?还是。。。。。。。伯府?”
“啧啧啧,为师的眼光就是好,当初为师说什么来着,沈家姑娘就是顶顶好的,你还嘴硬!”
江浔:“。。。。。。”
说吧说吧,等老头说累了,自己也就停了。
。。。。。。。
蔺老果然说得口干舌燥,偏偏江浔这人小心谨慎,马车里从不备吃食茶水,将蔺老逼得止了声。
这时候,江浔才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衣袖,淡声道:“老师,如何?”
蔺老喘了口气,到底败下阵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没好气地说道:“瞧瞧吧。”
江浔伸手接过,抽出信纸一目十行,而后正色点头:“老师,就这般定了。”
蔺老见江浔垂着眸,一丝不苟地将信纸又塞了回去,看着看着,眼里不由溢出了一丝心疼来。
“修直,有时候你不必——”
“老师。”
这时候,江浔突然也开了口,却不曾抬头。
“您说,人如何才能够得着天上月呢?”
“想来。。。。。。是要有一双无以伦比的刚毅臂膀,直上青云,才能有揽月入怀的那一日。”
“可现在,弟子并没有。”
“所以,老师不要再提沈小姐了,若我连保护她都不能够,那么每一步靠近都是卑鄙又自私的。”
蔺老张了张嘴,望着自家弟子认真到近乎严肃的眉眼,舌绽莲花如他,这一刻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直到此时,江浔才抬起头来,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烦请老师将这封信寄出去吧,腊月的接风宴,是一场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