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连心,我拿性命担保,欣儿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旁的不说,她马上就要进入侯府,做尊贵的世子夫人,哪里会看得上那三瓜两枣。”
蓝振德又是重重一哼:“就她那煞星之命,依老子看,是没进侯府的福分。”
“煞星”两个字刺痛了乔氏。
仿佛在丈夫的脸上看到已故的蓝老夫人,那老媪就是这样刻薄绝情,自私自利。
“人放出来才能继续谋划,有个盼头总比没有的强。”乔氏软了声。
妻子的话到底还是打动了他,且别的不说,就是为了他的面子,也希望女儿是无辜的。
蓝振德换上公袍,满腹牢骚,匆匆赶去衙门。
丈夫走后,乔氏又对一直沉默的儿子道:“你与世子素来交好,你去求求他,让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帮我们?”
乔氏是坚信女儿手脚干净,她们母女俩还有未完成的秘密,女儿不会自毁前途。
这件事情瞒是瞒不住的,说不定明日就会闹得人尽皆知,既如此不如坦坦荡荡,让世子帮忙。
既能证明女儿的清白,又能让两人有了联系。
蓝天瑞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顷刻回神道:“好。”
父子俩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看着饭桌上还丰盛满满,却已凉透的饭菜,乔氏哪里还吃得下。
她头痛欲裂,忐忑不安,被心腹嬷嬷搀扶着,回了里屋歇息。
主院这边灯火暗淡,偏院烛火通明。
刘婉玲坐在梳妆台前,摆弄着妆奁里的首饰,听着婢女探回的消息,嘴角扬了扬,随手挑了一只银簪扔给婢女。
“继续盯着那边,有任何动静马上来报。”
婢女欣喜拾起簪子:“主子请放心,奴婢明白。”
婢女退下后,刘婉玲起身望向主院的方向。
眼神犀利,自言自语道:“跟我斗,那就让你看看,你瞧不起的妓子媚术是如何把你踩在脚底下,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我,把主母的位置双手奉上。”
……
这一夜过得寂静又漫长。
丈夫跟儿子整夜未归,乔氏担忧了一晚,心忧如焚,辗转反侧。
直到黎明将近,晨曦微露,乔氏终熬不过,阂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就听到丈夫的声音。
睡意瞬间全无,忙起身。
蓝振德踏步进来时,嬷嬷还在为她更衣,她心急难耐,自己动手把衣襟上的扣子扣好。
“老爷你快说呀,究竟怎么样了,我们欣儿什么时候可以放出来?”
她太着急了,又在忙着扣扣子,根本没有注意到丈夫的脸色铁青。
蓝振德皱着眉,肥头大耳都挤到一堆,起来面目有些可憎,听了妻子的话,隐忍的怒火瞬间爆发。
“放个屁,现在证据确凿,你那宝贝女儿昨日在一个布匹店子里偷窃了两匹锦缎,两卷棉布,又顺手当给了一间当铺,当铺的掌柜在衙门指认出了她,斩钉截铁说是她去当的,布匹店里的伙计也认出了她,一口咬定东西是她偷的,人赃俱获,你要衙门怎么放?”
乔氏愣住,半晌,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又有下人来禀告,说是大公子回来了。
乔氏忙让人把儿子叫进来,紧紧地攥住儿子的衣袖,如同抓住最后的一棵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