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你是说这封信,是齐国公府,齐二公子给你的?”
景阳侯府与齐国府向来不对付,两家当家的都各自守在南北边陲,只有妻儿留在都城府中。
妇人,孩童翻不起什么大浪,两家面上的关系还能维持。
齐国夫人王氏,八面玲珑,为人处事面面俱到,即使和对家也能处得好。
今日的订婚宴,她是女眷之首,此时正坐厅内与母亲愉悦攀谈。
她膝下有二子,老大承了侯爷的世袭,被封为世子。
老二齐宇,便是蓝可欣嘴中所说之人。
蓝可欣神情认真,咬着嘴唇颔首:
“正是齐二公子,前几日,他故意在街上与我偶遇,把这封信笺交与我,叮嘱无论如何,也要将其交到你手上。”
这位齐二公子,季景弘不熟,两人之间没有来往,传闻对方不学无术,都弱冠了,还只考取秀才功名。
他也不急,反正家大业大,底蕴在这,就算袭不了爵位,光吃老底,只要不刻意败家,这辈子也衣食无忧了。
阿玉与他更是连面不曾见过,何时盯上阿玉的?
信上的内容定是他捏造的,这么做的目的,是要搅和这门亲事?
事情来得太突然,他只觉得蹊跷,却又觉得自己漏了什么关键信息。
茫然中,他问了一句:“方才我靠近,听闻在你哭泣,为何?”
蓝可欣的眼泪“刷”的一下,又落下,抽噎道:
“可欣是心疼世子,替你不值,没想到二妹是这样表里不一的女子,想你一定很难过吧?”
蓝可欣就凭这样的一封信笺,不问真假,默认了阿玉所做所为。
自己的手足,都不信,信一个外人。
蓦地,他抓到了重点,问道:“你从乡下回都城,不过几月光景,怎么会结识齐二公子?”
“我,我……”
蓝可欣噎住了,蠕动嘴唇辩解。
“啊?”
假山后陡然传出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是众人叽叽喳喳的声音。
“夫人,您歪到脚了?”
“夫人,您没事吧?”
“快快快,扶刘夫人去旁边的石头上坐着。”
“快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