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珊与阿玉一个鼻孔出气。
对蓝家恨之入骨,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如同仇人一般的蓝天瑞。
此事就算是真的,陈运良夫妇对阿玉视为己出,不可能让她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子,独自离开。
要走也是大家一起走。
他已经把陈家的铺子全都租出去,已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没道理全家搬离都城。
蓝天瑞知道他不信,便把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这话确实是陈雨珊告诉他的不假。
陈雨珊又是如何与他再次碰面,在何等的情景下,把这话讲给他听的。
蓝天瑞扯了个偶遇的理由,随便带过。
他说,那日,二妹对着陈家人说自己要离开。
蓝含玉是在某日的早膳桌子上,公布的这件事。
铺子的事情已经解决,乔氏也不在了,蓝可欣在大牢里,蓝振德休了职,蓝天瑞没了任职的机会,孙氏元气大伤,王嬷嬷也死了,她的仇算是报了一半。
还有另一半在季景弘那里。
永远不原谅他,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蓝含玉不想这么做,心中有恨,就一定有残留的爱意。
与她而言,季景弘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名,无恨无爱。
她想离开,带着母亲的手稿离开,想像母亲生前一样,潇洒如风,肆无羁叛,游走各地。
母亲是幸福的,一生有父亲的陪伴。
她也是幸福的,虽然有只身一人,却有母亲的手稿为伴,犹如母亲就在身旁。
“哐当!”
陈家三人,惊愕得下巴都掉进碗里了,碗又从桌上摔到地上,咯噔一响。
陈雨珊第一个反应:“阿姊要走可以,必须把我也带走,唉呀,疼……”
“叟!”
她话还没说完,汪氏拿起双箸,往她手臂上一抽。
“胡言乱语什么,你们姐妹俩谁都不许走。”
手臂上,瞬时出现一道红痕,陈雨珊猝不及防,疼得哇哇叫,眼眶都红了。
她把手臂伸向父亲,哭着抱怨委屈:“爹爹您看,母亲好狠的心。”
陈运良无暇顾她,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的外甥女,若不是妻子女儿都听到了,他一定认为自己出现了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