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向爱干净的沈北镜,此时脸上却有青色的胡茬,身上的衣服也是乱糟糟的,还真是有些小邋遢。
他的头枕着手臂,还剩下一小截露了出来,童稚之看到露出来的那一部分上,有一个带血的牙印。
牙印很深,血都已经凝固了,可还是不难看出,当时她咬住时用了多大的力道,估计这以后会留疤了。
她并没有忘记毒发时所发生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毒发时是她神志最清醒的时候。
咬住了他的手臂,他命令哥哥去攻城,师兄给自己扎针,还有最后一次毒发时,自己疼得受不了,恳求沈北镜动手杀了她。
想想当时那情况不能说是恳求,应该是逼他,逼他亲自动手。
唉,也不知道他当时的心里会怎么想,不知逼急了他,会不会真的动手呢?
童稚之胡思乱想了一小会儿后,缓慢地起了身,入夜比较阴寒,她想拿了条薄被盖在沈北镜身上。
却不想被子还没盖下去,手腕突然就被抓住了。
沈北镜目露凶光,警惕地看着面前人,右手同时举起准备劈了下去。
可一瞬间又清醒了过来,看着童稚之手拿被子,一脸受惊吓的模样时,他才回过神松了口气。
目光深深地看着童稚之,起身紧紧地抱住了她,就像要把她融入身体一般。
感受到眼前人是真实存在时,他才轻叹道:&ldo;你可把我给吓惨了&rdo;
听着沈北镜声音有些哽咽,抱着她的手还有些微抖,回想起自己毒发时他焦急的模样,瞬间让童稚之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她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说:&ldo;好了,我已经没事了,放心吧。&rdo;
这番安慰无法让沈北镜安心,他放开她立即起身说:&ldo;你等等,我去请大夫来帮你看看。&rdo;
&ldo;不用了,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别去请大夫来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多休息休息吧。&rdo;
听着她这样说,沈北镜回头打量着童稚之的脸色,发现似乎也恢复了以往的红润,想着现在大夫应该也都睡下了,深夜打扰也不好。
算了,他重新回到了床前,看着童稚之抱着被子坐在床榻上,突然升起了逗弄的心思,他问:&ldo;那我要往哪休息?我们一起?&rdo;
童稚之看了看四周,似乎除了桌子椅子外,就只有这一张床,那该怎么办?
让他现在出去找哥哥一起睡?似乎不太合适,毕竟现在夜已深,打扰到哥哥也不好,而且,人家可是一直在照顾着她的呀
过河拆桥?不行,她可做不出来。
可那该怎么办?难道跟他同床?那更不行!
看着童稚之这番纠结的模样,难道,她真的在考虑?
沈北镜&ldo;噗嗤&rdo;一声笑出,摸摸她的头说:&ldo;你不会是睡傻了吧?别想那么多,我逗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