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青见胡黑熊一副打家劫舍悍匪样,恨不能把她屋子内外全翻遍,而且,他还时不时踹几下自己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屋门,那副模样,简直是要把这屋子给拆了。
担心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后,自己在他暴怒下被活活打死,何青青无意识咬住下嘴唇,心里犹豫了一番后,便往门外望了望。
注意到胡黑熊已经冲到房子后院的茅厕,还有院墙外面,开始到处找那个所谓的野男人了。何青青就哆嗦的起身,扶着炕沿颤巍巍的下了炕。
然后,她趿拉着鞋子,就小心翼翼扶着墙,摸索着,一点一点地挪到了屋门口。
之后,她手指颤抖的打开了插销,开了屋门。
打开屋门那刹,何青青想也没想,就想逃出去。
何青青先前才泡完一次伐骨洗髓的药汤,如今走起路来,她仍然站不稳当,仿佛是一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鹿,东倒西歪。
她在初春被雪冰住的地里,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还险些摔倒。
最后,靠着她顽强的意志力,她硬是强撑着冰冷的地面,艰难地走到了院子门口。
何青青咬着牙,忍着痛,抬起腿,慢慢跨过高高的门槛后,她就什么都不顾及的往后山林子里逃。
……
胡黑熊这会儿已经把屋子后院那块地方,找了个三四遍。
怎么也找不到野男人的身影,也没发现这里有任何野男人和野生动物的踪迹,胡黑熊的眉头皱的几乎打结。
那个姓陈的呢?!
他藏在哪里去了?
想着,或许对方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个野男人说不定藏在他屋里头,胡黑熊就猛然转身,打算回屋再好好找找。
顺便再逼问自己女人,让她自个儿坦白,她先前说的野男人到底藏在哪。
然而,当他眼睛的余光瞟到自家院子大门时,他敏锐地发现,他先前锁好的院子门闩,这会儿已经被人从里头拉开了。
而且,那两扇木门在刺骨寒风下,一开一关,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胡黑熊的眉头皱得像毛毛虫,仿佛要把额头的皮肤给撕裂。
他走到院门处往外瞧。
发现门外未来得及化掉的雪地上,只有一条长长的像是女人的小脚印,又注意到脚印已经延伸进了后山的林子里,胡黑熊就意识到不好。
他猛然回屋,见自己女人果真没躺在炕上,他便赶紧跟着那条长长的小脚印,犹如一只凶猛的野兽,紧紧地追了上去。
此时的胡黑熊犹如饿狼扑食,速度极快。
他也就跑了一两分钟,就一眼看到了林子里,那只像是受伤了的小鹿,正一步一步扶着周围大树艰难走动的女人。
气的不轻的胡黑熊,当即就怒吼道:“张氏,你要跑到哪去?”
何青青听到他的声音,条件反射地转过头。
见暴怒的他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她本能地发出一声恐惧的惊叫。
之后,她想也没想,就要迈开步子往前跑。
然而,此时的她似乎忘记了,自己两条腿不大好,行走不便。
胡黑熊见她都这个时候了,还要逃,他强压心中的怒气,三步并一步地冲过去后,就伸手一抓,蛮横的握住何青青的腰,好似一只凶猛的野兽抓住了自己的猎物。
他一把将她扛在自己硬邦邦的肩上后,就犹如一阵猛旋风,飞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