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语气随和,态度却很坚定。
于是,在停车场上生活的三只小小狗,离开了杂车垃圾和石块,就被我们两个陌生人抱回家了,
首先,我决定将它们安置在后阳台,给牛奶喝,给泡水的饲料吃,只要它们乖乖不吵就好。小狗狗刚来什么都不懂,怯生生的窝在角落,一点呜咽都不敢发出。
小QQ才开始叫它们小白、小黑,我随即就否决掉,“这种名字太俗了,我要叫它们白雪、黑皮和斑斑。”
“白雪?白烂啦!”小QQ非常没有气质的说。
不过我原谅他,并非人人都像作家一样诗情画意。
七月十六日,我和小QQ决定先替白雪洗澡。
当温水一倒下去,那灰白颤抖的身体流出血水,我们看了都头皮发麻。原来是小狗身上的吸血虫太过张狂,硬币般大小的伤口—碰水就流出脏血。那些吸血虫攀附得死牢,尤其是在腋窝和脚趾里,必须超用力的抓起来,—挤破就是脓血尽出,鲜艳色彩有红、蓝、黄,一下小心还喷到我脸上。
除此之外,在刷洗的过程中,跳蚤多到挤在我的指甲缝里,我的两只大拇指不知挤死了多少跳蚤,指甲早已发白,手指几乎抽筋。
洗到最后,白雪终于有点“白雪”的样子,我们也不想再虐待它,赶紧抱出浴室擦乾,免得小狗体弱感冒。
一边擦毛一边也抓虫捏蚤,地板上全是破碎尸体,小QQ还有力气笑说:“对这些虫来说,今天该是台风来袭吧!”
是呀!一场大屠杀,我可能很久都不想挤痘子了。
午后,我出门看中医,找朋友拿二手衣,回家继续给黑皮和斑斑洗澡。
有了早上的经验,我决定速战速决,反正黑皮和斑斑身上大多是黑毛,也看不清楚那些恶心的虫类,那就任由我可怜的指甲去抓去扒,只要它们的伤口别再流血就成。
完成这残酷任务,我将三只小狗抱回后院,任由它们戏要吵闹,我不管了。
我头痛欲裂,我腰酸背痛,我只能接受大床的邀请乖乖躺平。
七月十七日,我和小QQ交往半年的纪念日。
白雪上吐下泻,不知是否因为洗澡洗得太久?还是舔到了去蚤的清洁剂?于是我带三只小狗前往兽医院,给它们吃驱虫药,买了“蚤不到”,共费新台币八百元。
既然荷包失血,遂向图书馆借了十本书,缴税不少的我总爱利用公共资源。
虽然身为创作者,我却极少购买创作品,希望不会有太多像我这样的人,否则,大家都要喝西北风了。
邮政信箱中,我收到关怀生命协会的文件:之前我主动写mail表示想替他们打字,所以现在工作来了,那就开始在键盘上弹琴吧!作家的手可以写作,可以洗狗,也可以义务打字,用途可多著呢!
晚上回家吃饭,我告诉爸妈我捡到了三只小狗,立刻被他们的碎碎念给淹没,不过,我想他们也习惯了,我这笨女儿从来都学不会聪明。
上网登录资料,疯狂的、头晕的,拜托谁来收养这三只可爱的小狗吧!
七月十八日早上,小QQ来找我,一进门就倒床不起,昏睡到底。
傍晚,我们替三只小狗喷“蚤不到”,其中白雪超爱跟我玩,它长得就像面纸广告中的那只小狗,胖嘟嘟的肚子让人忍不住想捏它。
看三只小狗跳来跳去,比某牌电池的兔子还有动力,我再怎么疲累也笑了。
晚上十点多,我的手机响了,有位陈小姐说想要认养小狗,我很高兴,又很感伤,胸口涨满复杂的情绪。
打电话给小QQ,他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态度,还真了解我啊!
七月十九日,早上十点四十分被老爸吵醒,“你还在睡?”
好啦!我知道,今天是大日子嘛!随便刷牙洗脸穿衣,出门上美容院洗头,然后回家吃便当,化个不及格的妆,穿上最短的裙子和小可爱,我就是要接受访问去。
老爸向叔叔借了汽车,送我到内湖新明路,果然提早了一个小时,这就是我紧张万分的老爸。
不断打呵欠的我终于上楼,跟另外三位作者接受某大报的访问,内容大约是灵感从何而来?版税是否节节攀升?建议入行者如何起步?以及兴趣爱好怪癖等等。
接著,拍了几张照片,我想大概下怎么样,因为本人长得脸宽、眉粗、眼小、头大,身体短、四肢如竹竿,不是太漂亮也不是太难看,走在路上没人会多看一眼,除非我做了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