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想了想,“这是上天让我经历这么多磨难所给予的补偿吧。”
九尾狐莞尔一笑,自然是不认同他这种说法。
“这种荒诞的缘由你也相信?如果是这样,那这世间需要补偿的人也太多了。”
安羽凡也笑了一下,“那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并不出众,也不比他人善于言谈。曾经,我也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们。但她们都对我这么好,我感到非常荣幸。”
九尾狐仰望着星空,过了片刻,忽然意味深长的道:“她们就像我,而你就像我的巫凡一样,一个女子对一个男人用情至深,并不是因为他们是美男子,而是你们都是大丈夫。”
“大丈夫?”安羽凡有些不明白,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能称得上大丈夫。
九尾狐瞟他一眼,道:“我记得巫凡曾向我说过一句话,好像是从你们中土某一本书中看来的,是——大丈夫居其厚,不居其薄;居其实,不居其华。”
安羽凡不虞她竟能说出这句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话,当下对她不免有些另眼相看,道:“这句话正是我道教三祖之一的‘老子’所说。”
九尾狐嫣然一笑,“你和巫凡都是这样的人。”
“真的吗?”蒙她夸赞,安羽凡内心不由感到一丝欣慰。
长夜漫漫,两人相谈良久,彼此吐露着心扉,他们经历过同样的美好,如今也感受着同样的遗憾,于是彼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而在此时,在万里之外的柔然,夜幕才刚刚垂下。
山果同样站在院子中,仰头望着同一个天空。这已经成了她每晚必做之事。
每当听闻有族人从外面回来,她必定急不可耐的去向他们打听,什么玉简、日月珠、达海,她统统不关心,她只关心她的‘优力打西米’,她的安羽凡。
但结果每每令她失望,这一段时间偏偏没有从中土回来的人。
所以此时,安羽凡从悬崖下出来的消息她尚未得知,在她的眼里,安羽凡仍然生死未卜。
因此,每天晨起和傍晚,她必定向供奉的神明点上三炷香,诚恳向上苍祈祷。
此刻,她和安羽凡望着同一个月亮,那又细又弯的月亮,却又不自知。思念和担忧虽能穿越星空,但她自己却无力走出柔然,走过那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漠。
梦儿成良宵短短,影儿孤长夜漫漫。人儿远地阔天宽,信儿稀雨涩云悭,病儿沉月苦风酸。
这一个月来,她明显消瘦、憔悴了许多。
她悔恨当初没有跟随父亲和母亲修炼道法,如果她也有道法修为,哪怕不像同龄人一样优秀,她自也有能力和胆魄向外面的世界走去。
而如今,她只能困在这一隅之地,偷偷的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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