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初还傻傻愣着,曹兰芝不知时初是没有听懂还是怎么,于是对着傅闻笙道,“闻笙,你跟时初一起,坐这辆车。”
傅典在旁边听了,用舌尖顶了顶腮帮,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但碍于是紧要关头,也并没有说什么。
傅闻笙拍了拍时初的手,示意时初上前,两人一起上了傅瑞昌那辆车。
“小初,闻笙,对不起,妈刚才太着急了,一时口不择言,希望你们原谅。”
曹兰芝和时初一起坐在后面,陪傅老爷子,傅闻笙坐在副驾驶。
时初当然不会和时母置气,且不说不知者不怪,自己要想在时家安然待下去,光有傅闻笙这一靠山还不够,傅母也是极有力的靠山之一。
“我原谅。”说着,时初还握了握傅母的手,安抚着。
傅母听着这话,突然笑了一下。
要是正常人,准会说,“妈,没事的,我没往心里去……”
谁知时初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这会儿自己看他,怎么看怎么顺眼,就连着这傻里傻气的话都觉得可爱。
傅闻笙透过后视镜,望向时初,也微微侧过头,对着后面说,“妈,没关系,只要爸身体能好起来,比什么都好。”
曹兰芝“嗯”了一声,拉着时初的手道,“小初,你学过医?”
“之前有老师傅教过一点皮毛。”时初看着傅母道。
曹兰芝知道,时初是在自谦。
从他今天的反应和表现来说,能在生死关头能如此镇定自若,绝对不止是会一点皮毛而已。
如果老傅身上真的像时初所说,有一颗瘤子,那时初的本领就更是了不得了。
时初知道曹兰芝在审视自己,故意装的更傻,看向窗外。
他不知道曹兰芝在短短的几十秒里,心思百转千回,已经把他猜了个遍。
曹兰芝也并没有拆穿时初的自谦。
她很难想象这么年轻的孩子,如果真的这么擅长中医针灸,会是什么情况,难道真的像人们说的,某些智力上有缺陷的孩子,在某一方面的天赋会远远高于常人?
时初的手被曹兰芝一直这么攥着,很不自在的坐了一路,期间傅瑞昌咳嗽了一声,时初才趁机抽出手去照顾着。
他摸了摸傅瑞昌的脉,气息紊乱,但是施针后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滞涩了。
“小初,你爸他怎么样?”时初现在就像曹兰芝的主心骨,只要他说一句没事,她就真的相信是没事。
“没事,不急。”
虽然不知时初是不是安慰,但曹兰芝的心还是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一颗心往肚子里放了放。
“你没骗妈吧?”
她再次确认道。
“真的,瘤子割掉。”
曹兰芝略有些疑惑的看着时初,傅闻笙从副驾上偏过身,“妈,时初是想说,爸爸没事,做手术把瘤子割掉就好。”
这下,曹兰芝一颗心彻底是放回了肚子里,精神倏然放松下来,整个人向真皮后座靠了靠。
傅闻笙望向后视镜,与时初对视了一眼。
转过身后勾起了唇角。
到了医院,傅瑞昌被推进去检查。
半个小时后,医生拿着张单子出来了,“肺部右侧有一颗不规则的瘤子,是否同意切除?家属来签同意书。”
听到结果的时候,曹兰芝睁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