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女人,我问你话你答便是,还敢同我提条件!霰”
七姨娘闻言,眼里的最后一点星光也熄灭,只余一滩浓黑不散的愁怨。她先是低头不语,少顷便冷哼出声,那声音冰冷无比,叫人不敢相信是出自温和的七姨娘之口。
“说不出来,便没有答案。”
“你!”定国侯拍桌而起,浑厚的内力将红木金雕茶桌都给震碎。如此还不解气,提起力来掌毙七姨娘!
苏染夏就坐在苏惊风的身边,一直观察着他和七姨娘的动机,此时竟见他怒到如厮,慌忙伸手拦去。
可到底还是苏惊风功高一筹,那几十年积攒的深厚内力,那是苏染夏这个黄毛丫头能比的。那掌终究是打在了七姨娘的胸口。
索性,定国侯见是自己女儿冲上来,唯恐掌风伤及于她,收起了力度才使七姨娘没有当场毙命。
定国侯固然鲁莽冲撞,但还从未轻易取人性命。这一番举动,让躁动的大厅霎时安静了下来,就连陈姨娘和苏云雪,也惊讶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七姨娘。
七姨娘只是凡人之躯,加上因别院久居而拖垮的身体,这一掌下去已然去了她大半条命。
此刻,她正气息奄奄,口吐鲜血的躺在地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突然,门外传来一记威严的声音,打破了堂内死寂的氛围。
老太太在黄嬷嬷的搀扶下,不急不忙的走了进来。白发在精致发钗下梳理得极为精神,头上钗饰极为考究,眉目严肃,想紫色衣袍将老太太整个人衬得极为庄严。
苏染夏抬眼而去,见祖母来了心下松了口气。
暗道:这荒唐的戏码总可算能告一段落了。
思及此,连忙起身走过去,极温柔的搀扶着祖母的另一只手,将老太太迎上上座。
定国侯见是老母亲来了,方才的气焰消了一半,怏怏地答道:“娘,我这正处理家事呢。”
“处理家事都把人给处理死了。”
祖母颤着手指指着七姨娘,见她口鼻流血,便怒喝一声:“还不快点给我请大夫来!”
几个丫鬟相视无言,不知是该听老祖母的还是该听侯爷的,直到侯爷瞥了她们一眼,她们才忙里忙活的赶去请大夫,其余几人将七姨娘抬到她自己的房间,小心伺候着。
等大堂地毯上的血迹清理干净,老祖母才缓缓地开口道:“你是因什么事,动了那么大的气啊,那七姨娘平时那么温和的人,你可下的了手。”
定国侯开口想要解释,却被老祖母拿着拐棍打了一下。
“靠边站去,我不听你讲,染夏,你说!”
苏染夏抬眼看了爹爹一眼,见他也正望着自己,当即给了一记安抚性的笑容,然后才转向老太太。
苏染夏面对老太太微微一屈身,行了礼后朝老太太走了两步,浑身上下无一不是侯府嫡女的典范。
厅中人目光都朝苏染夏看了去,想听她做如何说辞。
而苏染夏抚了抚身后便言简意赅道:“钱房里着了火,爹爹便以为是七姨娘做的,便打了七姨娘。”
她这话一说完,看完详情的众人皆目瞪口呆,她说的虽然也没错,但省去其间的细节,便有了另一番意味啊!
那就是定国侯,明目张胆的欺负着七姨娘!
祖母听了果然大怒,拿着个红木拐杖不停地戳着定国侯,一边戳嘴里还一边骂着:“我道我是老糊涂了,没想到你还没老了,人却比我更糊涂。这种事情一看便是存着猫腻,你怎么就敢轻易断言!你死去的爹早就让你多读书经,可你偏偏不听,不然现在也不至于如此愚笨!”
陈姨娘坐在位子上感觉一丝冷意,似是有谁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她抬头望向上位的老祖母,见她未曾望着自己才松了口气。
定国侯在外风光无限,在内也是一府之主,何以在这么多人面前
,扫过脸面?连连往后退几步,让老母亲的棍子戳不着他,开口说道:“娘,事情并非你所听的那样。”
“当然不是我所听之言,是我眼见之实,你只用说,那七姨娘身上的伤势是不是你所为?”老祖母虎目而视,让定国侯一阵心虚。
“是。”
“那便容易,今晚事情过后,你自己去祠堂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认清自己的过错!”老祖母说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