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将她们带到这里就离去了,也没有告诉她们进去的办法,苏染夏与秋染绕着阁楼走了一圈,都没有进去的入口。
正当苏染夏以为阁楼采用的是机关门,四处寻找开关的时候,第三层的窗户被打开,一道身影从窗中飘然而出,衣袂飘飘,宛如仙袛。
那道身影落地之后,苏染夏定睛望去,原来是那畏畏缩缩的云玦。
说来也奇怪,前一秒还仙露明珠的人,后一秒气势就被收敛了起来,立即又变得拘拘儒儒。
苏染夏以为自己看差了眼,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哪里还有那超尘的仙人,分明是自己看错了眼,错把白色抹布当天丝绸缎。
那云玦不知几天没有换衣物,好生生的雪白料子,被他染黑得东一块西一块,再配上他怯弱的表情,正当将懦弱一词饰演到登峰造极。
“不知苏小姐找我有何事。”云玦像苏染夏拱了拱手问道,后也察觉衣着有些脏乱,便伸出手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
苏染夏望了一眼三楼的窗户,对云玦说道:“染夏确实有要事,但相信六皇子也不希望站在这里谈事吧?”
云玦愣了一愣,有些尴尬难堪的摸着自己的袖子,说道:“是我的失礼,可这阁楼并没有门,且让我带两位小姐上去,还请两位小姐莫要责怪我唐突。”
苏染夏点了点头同意他抱自己上去,就在飞起来的那一刻,云玦用一只手搂着自己,另一只手贴心的为自己遮挡视线。
这六皇子怎会知道自己惧高,她乃是武将之女,在外人看来小小轻功应当是不在话下。可这六皇子却是问也未问一句,就断定自己不会轻功,提出要抱自己上去的建议。
苏染夏望着云玦的侧脸,那一瞬间的他的脸部轮廓与眼睛重合,莫非这云玦就是蒙面的眼睛不成,俱高一事,她也曾向眼睛提起过。
这一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就被苏染夏自己给否定。
眼睛向来是神采奕奕的样子,哪像这云玦只是空有一副架子,整天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想来方才的事,也只是他的无心之举,六皇子做事向来另人琢磨不透,又何差这一两次。
上了三楼,这是一个昏暗阴沉的房间,房间里布满了难闻的药味,其中还夹杂着动物尸首腐烂的味道。
苏染夏捏着鼻子,惊奇的看着云玦,云玦摸了摸脑袋说道:“在这房间里呆久了,我都快忘记这里的气味让人难以接受了,二位且请同我去四楼。”
秋染也有些受不了这里的气味,紧随着他们身后,上了通往四楼的楼梯。
苏染夏最后瞥了一眼三楼房间,等适应了昏暗的视线,她才发觉这个房间同白起风的竹木居一样,布满了各种草药与器具。
不同的是,云玦还用动物昆虫的尸首,来作下药的药材。
阁楼四层的视线一片宽广,在云玦推开所有窗户后,阳光尽情的洒落了进来,填满了整个空落的房间。
房间中的摆设极为简单,只有窗边挂着遮阳的帷幔,与正中间放着的矮桌子与藤编坐垫。
第六十七章 血口怪物
几个人就座,云玦为两人斟上了茶,才开口询问道:“不知苏小姐是又何事,才会如此急忙。”
苏染夏笑着回道:“我听闻六皇子的师傅病重,想起自己有一位神医朋友,便想让那位神医为屠日将军瞧治一番。”
云玦听到她如是说,眼里的光芒暗去了一些,低垂着头望着手中的茶杯,说道:“世界上的神医,师傅他也看的不少,却没有任何人能够想出一个法子来,这次怕是要辜负苏小姐的一番好意了。”
他为了治好师傅的病,寻遍了世界上所有神医,也寻遍了天下所有的医书,就是没能找到医治师傅怪病的方子询。
多次的失败,让他再也无法相信那些自称是神医的人。
苏染夏就知他会这样说,便试探性的问道:“不知六皇子,可听闻江湖神医白起风的名号?”
她的话音刚落,云玦黯淡下去的眼睛,立即又亮了起来,不可置信的说道:“白起风,苏小姐的朋友可是那曾经名扬江湖,最终却隐退仁寿堂的大夫白起风!”
苏染夏清澈盈亮的眼中,含满了笑意,在云玦的期待中点了点头霰。
云玦冷吸一口气,那白起风的名号他自是也听说过,从师傅病重时他便就想着去找他,可无人知道他的居所在什么地方,即使是那他挂名的仁寿堂,他也半年之久未曾去过。
“若是苏小姐真能请来那白起风,云玦定当结草衔环!”云玦脸上的懦怯散去,字正腔圆地说道。
此刻云玦脸上的神情,倒是有些让她刮目相看,她摆了摆手说道:“我与六皇子有缘,请友看病也只是小事一桩,六皇子无需挂齿。”
云玦执意又道谢了几句,苏染夏将口笛交于秋染,让她带着笛子前去白起风的居所,将她带来。
看着云玦脸上不解的神色,苏染夏解释道:“那白起风的居所有奇门八阵的阵法,若是不知道是怎么解阵,是断然不会找到了。”
云玦淡然的笑了笑说道:“难怪那几日,我明明知道他居所的方位,却怎么也不能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