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玦看着那柄闪着寒光的刀刃,装作胆怯地瑟缩了一下,强装镇定地说道:“曾经的事情,我从母亲那里听闻了一些,所以……”
其实,曾经的事情,他也并不清楚,她母亲不是多言之人,何况生他之后没过几年就逝世了,哪里来得及告诉他这陈年往事。
他只是从那只言片语中,平凑出一个结果。
萧贵妃在未入宫前,还是皇子的云景曾爱慕她,却因为她喜欢自己的皇兄而放弃。
云景与先皇是孪生兄弟,感情一直非常好,甚至还协助先帝登上了皇位。可至萧贵妃枉死,云景与先帝的感情便开始恶化起来。
“哼!你生母不仅是个贱婢,还是个多嘴贱妇,有其母必有其子!”云景恼怒成羞,年轻时的事他好不容易遗忘,却被这人三言两语给勾了出来!
对方三番四次地辱骂他母亲,让他的忍耐度到了极限,但他知道他必须忍住,即使现在他抑制不住怒火反抗,他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说不定,还为连累到苏染夏。
他低垂着头,因愤怒颤抖的肩膀,就像是听见自己生母被辱骂,却因害怕对方不敢还嘴的懦怯。
“怎么,这就孬了!”云景伸出一直脚将云玦踹到在地。
可因他们几人被绑在一起,所以其他人也受到波及。
其中云乾的身上捆绑的线网最紧,线网已经勒进了他的皮肤中,一些血液浸湿了灰网上的线。
但他疼极的时候,忽然发现手腕上的束缚松动了一些,从方才的不敢动一分,变得可以自动活动一些。
而那些变得松动的地方,皆是被血液浸染的地方!
苏染夏被牵连倒下时,眼睛正对上云乾的背后,所以当云乾晃动手腕时,她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这不知名的灰色大网,怕水!
她眼睛不易察觉地扫视房间,这房间里空落落的,哪里会有水。忽然她看见角落中摆放着的几个木桶。
木桶的底部开始流出一些液体,粘腻不似水一
样的清爽,而是带着棕黄的颜色。
是放在殿堂灯笼中的油物!
这烧油有多容易燃烧,现在还让她记忆犹新,如果她能解开身上的束缚,将烧油点燃,那些四处寻找的士兵,还能不找到这里来吗?
只是如何找到水,揭开身上覆盖的大网,还是一个问题。
眼角瞥在了安宁公主身上,安宁公主哭的眼睛红肿,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忽然,她发现安宁身边放着一食物盘,上面装着一些点心,和一壶茶水。
点心纹风不动,显然她并没有进食,不知水壶中的水是否也是满的。
解决问题的方法已经找到,但如何顺利实施却还是个问题。
秋染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那云景方才连杀她的心都有了,想必要求他松开身上的绳索也不能如愿。
可这木屋中,这多只眼睛盯着,让她如何能示意安宁公主,将水喷洒在她的身上?
云景踢了云玦半天也不解气,可那病秧子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哪里经得住他的踹。
一旁戴面具的男人,拦住了他说道:“大人,这人怎么说也是六皇子,还是莫要这样轻易让他断命为好。”
云景冷哼了一声,狠狠瞪了云玦一眼后,转身向外面走去,他身边的三人也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