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李先生不会出事。”
“要是枚润恒活着,说这话我信,你?算了吧。”
“好。”
“‘好’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不乱做承诺。”
“你这个家伙……给你做事要小心些。先不说老峰,你看到刚才的古怪演讲了?”
“看到了,正在纳闷。”
“纳闷?这有什么可纳闷的?”
“赵帝典的用意是什么?他隐藏已久,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瞧,这就是你的问题,总从个体角度考虑事情,越想越乱。”
“乔教授以社会学的角度看呢?赵帝典的这次出现,是风还是帆?”
“这才有点上路。要我看,赵帝典自以为是‘帆’,想借游行之风闹点事情,可他逃不掉做‘风’的结局,等着看吧,肯定会有人充分利用这次机会。你将三个月的钱都打给我。”
“嗯?”
“论文我已经发给你了,该给我钱了,而且我急需这笔钱,找个地方躲起来。”
“躲起来?”
“对啊,给你们应急司做事太危险,又是疯子,又是警察的,你不值得依靠,我得自保。”
“好吧,待会我就将钱打给你。”
“要快。”乔教授结束通话。
陆林北向陈慢迟笑道:“乔教授说我‘不值得依靠’。”
“他是怪人,要论‘不值得依靠’,他肯定名列前茅。”
陆林北连连点头,先转钱,然后找出电击棒,检查门窗,将家中的所有电器分开放置,以免它们“联合”起来。
陈慢迟也受到感染,到处寻找电器,发现真不少,尤其是在厨房里,几乎所有东西都用到电池,并且安装有芯片。
想将全部电器找出来是不可能的,一些电器牢固地安装在墙壁和天花板上,都取下来的话,无异于拆家。
这是租来的房子,拆家要赔偿。
陈慢迟想到一个办法,将所有能移动的电器都搬到厨房和自己的卧室里,将门关闭,“咱们住一间屋子,如果灯也能变成‘杀手’,那就真没有办法了。还有,你不准起坏心思,外面的坏人进不来,家里不能再有坏人。”
陆林北无奈地笑了笑,很快就发现,不起“坏心思”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她的发香,她的呼吸,尤其是她的存在本身,都是诱惑。
陈慢迟穿着长长的睡衣,将头发仔细扎好,舒服地躺下,陆林北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觉得长头发麻烦的时候?”
“有啊,每次有人问起它的时候,我都觉得麻烦。”
“哈哈,原来我才是麻烦的来源。”
两人侧身面对面躺着,在一片黑暗中,隐约能看到对方眼睛里的闪光。
“你睡着了吗?”陈慢迟问。
“没有。”
“怎么不说话?”
“我正在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