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他清醒了一下后,又想到在刚才在大厅中时,有人拿着一把刀向他靠过来,那把刀没有刺中他,却刺中了龙琪,也就是说,对方本来是冲着他来的,结果因缘际会,刺到了龙琪那里。她代他吃了一刀。
方晓飞越想心越乱,脑袋里就像给人塞了一盆糨糊。他现在惟一想的是,见到龙琪。可她在哪呢?
陆薇整个一个时装秀上都没见到方晓飞,知道他又去找龙琪了。不由伤感,可是,却不像昨天那么伤感。昨天伤感如油,搅不动;今天伤感如水,虽则沉重,却是清澈的。也许……是因为跟扈平有了那一席谈?
她摇摇头,我还没那么容易被诱惑吧?
她从大厅里走出来,龙琪大酒店的室外风光是相当美好的,尤其是夜间,一簇簇的花木如云似雾,月光淡淡地洒下来,更增添了几分仙气。
她喜欢。她在酒店各处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虽然她已经24岁,但因为家境的富裕不需要她考虑多少现实问题,所以她一直还保持16岁那种作梦的花季心态,喜欢风花雪月、喜欢诗情画意,所以就与眼前这种景致不谋而合。她慢慢地走在小径上,空气中含着浅浅的香味,是花木的味道。人常说,风是秋后爽,瓜是霜后甜。这话可真没错,秋天的天空是高远的,星星看起来也格外的明亮。这是个谈恋爱的好时机,可她的他在哪儿呢?
他肯定跟龙琪在一起。这是他俩的好时机,不是她的。
伤感再次袭来,唉,其实想一想她跟方晓飞7年的恋爱旅程,实在乏善可陈。他们俩连玩笑都开不起来,更不用说像今晚一样变魔术哄她玩。真的,她都不知道他会变魔术。他到底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是他不愿意说,还是她从来就没问过?
她懊恼地揪下一朵花,几乎同时,她听到一声低低的呻吟……天哪,陆薇给吓了一跳。
“谁?是……谁?”她仗着胆子问。再踮起脚尖看看,不远处有侍应生走过。没事,不会是鬼,应该是人。肯定是哪个家伙不小心扭了脚了,疼得哼哼呢!
陆薇一向为人热心,她听到那呻吟像是离她不远,就屏声静气地听了一会儿后循声找过去,果然,在一株木槿花丛下,倒着一个姑娘。
“喂,你怎么了?”陆薇把对方扶起来。
那姑娘转了转脑袋,这时,陆薇认出来了,这姑娘居然就是那个公关部长何苏琳。
“你是陆薇小姐?”对方也认出了陆薇。
陆薇忙点头,“我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快,你哥现在在哪儿,我找他有事!”何苏琳说。
“我哥?”陆薇有点吃惊,找我哥做什么?“你还是另找人吧,我哥现在忙得都踩电门儿上了。”她说的是句实话,秀估计已经结束了,陆星正忙着跟众人应酬呢。
“那……”何苏琳努力地站起来。她刚才被人砸晕放在花木中,她也不知道躺了多久。
“这样吧,我给你找一个人来,有事跟他说,好吗?”陆薇拿出手机拨了扈平的号。
几分钟后,扈平赶到,“小何?你怎么了?”
“快点、快点,一个警察是假的……”何苏琳疯了一样地揪住扈平的手向大厅内走去,一进大门,杨小玉身上的血洒在龙琪的衣服上。
扈平他们走后,陆薇找到哥哥。秀已经结束,贵宾们都在中西餐厅坐定,酒菜如流水一样端上来,这些人平常什么没吃过,所以也没人在乎菜的内容与质量,还一味地沉浸在刚才的兴奋中。
陆星则一个一个地应酬,干杯、问好……酒桌上的老俗套,但人人都喜欢。就像结婚生孩子一样,程序固定,却能玩出新鲜花样。
大家这时都围着陆星开玩笑,卫生局长率先说:“陆局长,天才,真是天才,今天可真服了,以后类似的活动一定要多搞,有助于安定团结,有助于身心健康,对不对?”
“是啊是啊,尤其是最后那个压轴,真绝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杀人,真过瘾……”
一群人狂吼着附和。难得这样一个放松的机会。
“这可比洗桑那痛快多了。”一个纪检委的头头说。
“好啊你小子,还纪检呢,就凭这句话,就够你双规的了。”旁边人大的副主任笑道。
“今天我可不纪检,今天我是屈原,台上跟南后还来了一腿呢!回头我还得跟南后要电话号码,平常电视上一本正经,别说,化了古人妆,挺甜!”纪检委头头今天扮屈原,扮南后的是市电视台的新闻主持人。
“你可别胡思乱想,那南后是刘书记他未过门儿的儿媳,小心你的乌纱帽。”市政法院民事庭的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