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学让她睿智,看问题更深刻,思维比别人更严谨,在普通人看起来很困难的事,在她的手里,往往会给人留下举重若轻的感觉。
我终于释然了,举起手中的啤酒,特别认真的说:“徐姐,你真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我敬您一杯,这罐酒全当是拜师酒,我干了,你随意。”
仰头把一整罐啤酒全灌进了嘴里。
徐冰雅呡了口啤酒,说,不准叫我徐姐,难听死了。以后也不许叫徐会计,要么称呼我全名,要么和小申小苗他们一样,叫我“冰姐”。
我试探地喊了声“徐冰雅”,又叫了声“冰姐”,发现这两个称呼都有些拗口,又翻来覆去试了几遍,把徐冰雅逗的笑逐颜开,说才发现我性格中还有幽默的成分。
我唏嘘感叹,说,我你本是阳光自信,甚至有点张狂的男儿,被长期的机关生活磨去了棱角,被迫敛起了锋芒,变成了现在这副连自己都厌烦的模样。
整天板着脸故作深沉,不敢放肆的大笑,不敢无所顾忌的发怒,唯恐别人说我轻浮,说我不成熟,说我需要继续锻炼。
这是我的心里话,是我经常不开心的原因。
杨树林说我不像年轻人,缺少激情,没有冒险精神。
我觉得很冤枉,这种被冤枉的委屈还没办法给别人倾诉,怕自己的抱怨会被人说矫情。
徐冰雅挑了一块肥厚的带鱼段,细心的把鱼刺剔掉,把鱼肉挟到我面前的纸袋上,看似随意的问,媳妇不在家,街道上的饭馆还没开门,你这几天的吃饭问题怎么解决,有没有兴趣在我家搭个伙?
我说不敢打扰叔叔阿姨,邻居陈明华家的嫂子,早就打过招呼,每顿饭都会给我留双筷子,肯定饿不着。
喝了两罐啤酒,脸颊染上了红晕的徐冰雅,似笑非笑的盯着我说,不是怕打扰,是害怕别人说闲话吧。
她说的没错,这才是我无法说出口的原因。
这个问题不能回答,延伸下去太尴尬。
我转移了话题,问徐冰雅她姨夫什么时候收假,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借用一天小弟和你家的车,拉我去运输公司修理厂去看看,听人说,那个厂是古城最大的汽车修理厂。
我说的是真心话。
虽然把筹备汽修车间的事交给了大海和小申,我不会参与具体事务,也没准备指手画脚,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当甩手掌柜,对筹建工作不闻不问。
百闻不如一见,想的再多,也没有用眼睛看到的东西真实。
年前我就想过,要找个差不多的汽修厂看看,看看人家是怎么运作的。
徐冰雅的姨夫恰好在运输公司修理厂上班,熟人好办事,这个便利条件不用白不用。
徐冰雅兴致很高,说我姨夫初八收假,不用麻烦小弟,后天或者大后天,我开车带你去找我姨夫。
放假这些天,我没怎么出过门,在家里闷的都快长毛了,正想出去散散心呢。
你别怕,我两年前就考了驾照,开车技术还可以,不比小弟差多少。
你定好时间,我去你家接你,咱们在县城好好玩上一天。
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掉进了自己亲手挖的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