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只有你一个技术人员,只有你能看懂全部图纸。你是不是应该参与到这个项目中去,让自己的专业知识有用武之地,为这个项目做点贡献?
这个理由有足够的说服力,申小涛承认我说的有道理,表示接受安排,保证按时回厂部向我报到。
我说项目上的事暂时不会太多,你这段时间要两边兼顾,带徐小弟一段时间,等他彻底上手后,再撒手。
小申说,他对小弟有信心,不过车间的骨干都是厂里的正式工,小弟只是刚来没多长时间的临时工,可能有些人会不服气。
我说,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只能让小弟硬着头皮顶上去。
你离开前给车间职工开个会,明确告诉大家,谁要不服从徐小弟的管理,是修造厂职工的,调回原来的车间,是临时工、学徒工的立即开除。
汽修车间的效益好,职工的收入水平比厂里工人-高,没人愿意被调回原来的车间,我让小申用这种方式,打消骨干职工抗拒徐小弟领导的念头。
在很多时候,高压管理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手段。
这种手段偶尔用用可以,持续时间不宜太长,使用频率也不能太高,否则会有反噬,有可能激发员工的对抗情绪。
我准备对汽修车间进行切割。
之前一直犹豫,舍不得把这么好的项目从修造厂分离出去,不想让别人因误会对我指指点点,也不想让领导怀疑我有以权谋私,借机输送利益,造成国有资产流失的可能。
这几天连续遇到的几件事,让我对自己此前的坚持产生了怀疑问,不断问自己这样做值不值得,有没有意义。
我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被钱峰和程四苟针对。
郭民选书记的调离,让我产生了孤立无援的感觉。
虽然有杨树林的支持可以依仗,但我总觉得把希望寄托在杨老大身上,没有郭书记在身边时有踏实感。
按说我跟随杨树林的时间更长,他对我的帮助更大,是自己人生旅途上不可或缺的贵人。虽然他一直把我当成自己小圈子里的人,对我也很信任,但我始终无法做到对他无条件信任。
这不仅仅是感觉,也有无法言说的现实原因,比如……,再比如……
回到厂里,我把徐冰雅叫到办公室,让她尽快启动汽修车间单独注册公司的程序,所有的工作只能她一个人干,不许让别人参与。
为了保证消息不提前泄露,车间的股东大会、董事会先不开,等注册手续完成后再补上必须的程序。
这样做虽然有违规的嫌疑,但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徐冰雅直接和间接持有的股份,超过了车间总股份的50%,即使其他的股东都反对车间独立注册,也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