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寅虎’之‘寅’,不是‘淫邪’之‘淫’。”
令狐冲听罢,笑吟吟的道:
“好一个‘寅贼’!
为田兄这份豁达的胸襟气度,咱们再干一碗!”
“好,干了!”
田寅此时谈性正浓:
“那老道忠奸不分,最终错信了愚夫所言,竟然将我赶出门墙,实在可恨!”
令狐冲听罢,不由得皱起眉头;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释然。
“师父”一词,在他心中重逾千斤;对岳不群的敬重,更是刻在骨子里。如果是之前听到这话,他肯定要出言喝止。
不过经过了前番种种,他对岳不群的感情,已出现微妙的变化。
“田兄,你行事太过百无禁忌,恐怕尊师也是为了山门清誉,才不得不忍痛割爱。”
“屁!”
令狐冲的话没说完,就被田寅打断。
“老子虽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的道理。
如果你明明比你师父强,却被他管教的束手束脚,那身上的灵性早晚会丢光。”
令狐冲听他这般说,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是呀!
自己上次比武,可不就是凭着自身的灵机一动,破了师娘的‘宁氏一剑’嘛。
可到头来,师父、师娘却偏偏说自己走上了邪路。
江湖中强存弱亡的事情多了,胜利者为何还要受到指责!
……
田寅自斟自饮了一碗后,继续怨愤的道:
“老杂毛要逐我出师门,我偏偏不如他的愿。
哼哼,我直接开革了门派,算我先不要的他!
这之后,我就回了洛阳老家。
家父见我学了一身好武艺,就想花钱给我在军营中谋个实缺。
没想到,其他几个兄弟都出言反对,说田家耕读传家,如果出了一个武将,那会有辱家风!
哼哼,一个乡绅之家,还搞什么文武不两立,实在是可笑之极。
我后来才清楚,原来是几个兄长担心我回来抢夺家产,所以才故意使绊子。
我呸!
我算是看明白了:
什么文武之争、家风之争,说到最后,还不是权利之争、利益之争!”
他的话一说完,令狐冲只觉得脑中灵光一闪。
他不禁想起了师父口中的剑气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