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重的手颤抖了一下,额角绷出了一条青筋,但他还是给他把两只鞋都穿好,抬起头的时候神色如常。
多哄着、多顺着、少犯浑。
这是昨天被项奇东他们教育后,邵云重给自己定下来的九字方针。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嬉皮笑脸地说:“说什么呢?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你是不是还为昨天在办公室里…生气呢?”
昨天在裴雪意办公室里,邵云重没忍住,白日宣淫了。他咬牙道:“我向你保证,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都不碰你,行不行?”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邵云重的心在滴血,可以说绝望到了极点。
因为裴雪意就没有愿意的时候。
他预感自己下半身的幸福就此终结了。
裴雪意诧异又警惕,慎重道:“我不相信你。”
邵云重没想到他们之间的信任那么脆弱,只能说:“你暂且相信我行不行?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的。”
其实这段时间他很多事儿都顺着裴雪意,也就是床上这点事儿,他实在忍不住,想得慌。
每天看着这么大一个老婆,晚上睡觉抱着这么大一个老婆,他怎么能忍得住呢?
也许是他能感觉到,他可以掌控的事情太少了。只有这种时候,他们可以抛下一切,抛下过往,紧密相连。
如果没有性,他们也能好好在一块待着,看看书,弹弹琴,喝喝茶,他也会很享受,但现实是,裴雪意一个好脸都不肯给他!
他在床上可以挑逗起裴雪意的神经和情绪,看他被自己弄哭,抱着自己的脖子,失神的攀附自己,求他,甚至妥协的亲亲他。可是一旦下了床,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面对一个冷冰冰的躯壳。
邵云重回到自己房间。
他的房间很大,是这栋楼里最大的一间,但他已经很久不在这里过夜了。
这里承载着太多回忆,好的和不好的都有,快乐和痛苦掺杂。
那个镶嵌着宝石的金笼,一直放在这间房里。他还记得裴雪意小时候躺在里面睡觉的模样,很乖很乖。他同样记得,他是怎么一把锁、一条链子把裴雪意关在这里面弄哭的。
邵云重让管家叫来几个人,把金笼抬到顶楼去,他亦跟随其后。
顶楼的禁闭室是当初邵怀峥惩罚他们的那个黑屋子,密不通风,连一扇窗户都没有。这些年他和哥哥都长大了,再也没有被惩罚过,这间屋子也弃置了。
邵云重让人把金笼抬进去,然后把这间屋子锁上,用铁水浇灌锁孔,永远尘封。
他把金笼锁起来,也把自己的一部分锁起来,锁起来的是他灵魂深处最疯狂暴戾的因子。永远锁在这间禁闭室,在此处接受惩罚。
管家不无感叹,“那时候你们都那么小,转眼间都长大成人了。从前,每次你被先生责罚,阿季少爷都来这里给你送饭。时间过得真快呀。”
他没有问,你后悔过吗?大约邵云重这种人,永远也不会说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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