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雁帆一回到家就洗澡睡觉,直睡到翌日早晨的闹钟响了第二遍才起,他这会可谓是神清气爽,准备一到公司就和老板磕头认错。
“小郑,今天愚人节你不知道吗?我刚说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你一个实习生我怎么可能真让你出钱!”龚芳见郑雁帆一副局促扭捏的样子不由得大笑,那口整齐的白牙去拍牙科广告都能赚不少通告费吧。
郑雁帆嘿嘿地傻笑,还是很不好意思,龚芳便递出个台阶:“这样,你把这份资料打印出来,送去财务部盖好章再拿给我,我就当你将功补过了。”
“保证完成任务!”郑雁帆结果U盘深深鞠躬,站在打印机旁等待时还一边啜着咖啡一边感叹:“龚总人真好啊。”
咖啡啜到一半,打印机卡住了,郑雁帆想把未印完的纸扯出来,没成想被温热的纸割伤了手。
一阵刺痛,发白的被切开的肉忽然渗出血珠,凝聚成一股滴到白纸上,红得扎眼。
郑雁帆吸气嘶声,吮住自己伤口对着打印机含糊骂到:“就算今天是愚人节,也轮不到你来捉弄我吧?!”
铁锈味迅速充斥口腔,与残余的咖啡苦涩混合在一起,难以言喻得让郑雁帆皱起眉头。
打印机像吃错东西被骂的孩子,将卡喉的纸又吐出来,可这张纸已经被血迹污染不能再用,郑雁帆无奈只得重新打印一份。
好不容易把资料整理好,郑雁帆抱着资料用肩膀推开了财务主管办公室的门。
冼弄仁罕见地没在睡觉,星星毛毯挂在椅背上,只是对着打开默认网页的电脑发呆。
“仁哥,”郑雁帆把资料推到冼弄仁面前,“这份龚总要盖章。”
冼弄仁的笑容显而易见的很勉强,接过那沓文件时惊叹一声:“小郑,你这手怎么了?”
郑雁帆的手上包着纸巾,干了的血迹洇出来,却只是抽回手背到身后:“没事,不小心割到的。”
“什么没事,破伤风怎么办?”冼弄仁拉开自己的抽屉,提出一个医药箱翻找起来,“把手伸过来。”
郑雁帆不好推脱,坐在冼弄仁对面伸出血黏着纸巾的手,不免好奇道:“仁哥,你这还有医药箱啊?”
冼弄仁嘁笑:“因为你前主管老是受伤,我没见过这么不小心的人。”
这还是张无采离职以来,郑雁帆第一次在公司里听见有人提及张无采。
不过一指宽的伤口,被冼弄仁仔仔细细地消毒然后贴上创口贴。郑雁帆觉得有些小题大做,这小伤口没必要在意,毕竟他前两天手臂被划开一条大口子,他也只是用碘伏冲了一遍自己手臂用纱布包起来就完事。
等冼弄仁盖好了公章,郑雁帆长舒一口气,他终于能离开财务主管那暖气开得人快要窒息的办公室。
郑雁帆准备从兜里拿出U盘还给龚芳时,却摸到了奇怪的东西。
那竟是一条西装手帕。一条郑雁帆入职那天因为钢笔爆墨弄得满手黑,张无采借给他擦手的手帕。
被他揣在卫衣兜里丢进洗衣机一起洗了,直到今天穿才发现。
忘了这么久都没还给人家,太差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