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戚言什么样的性子,或许他们以前不了解。但若是今日还看不明白,那他们可就算是白瞎了。明晃晃的挑衅,过犹不及,就跟生怕月旻不起杀心似的。
“那可麻烦了。”沈先嘟囔着挡开刺向他们的一剑。
所以,他仍准备继续磨磨唧唧?睨眼瞧他,手中长枪随地一丢,苍泠忍不了了:“速战速决。”再出手时,已夺下了对方的剑。
沈先拧了拧眉,遭来白眼。
苍泠语出恫吓:“再要废话,就等着给他们收尸。”
他乖乖地闭上了嘴,转身背对,望了一眼到此时仍不甘心认输的那些人,“你们该做选择了。”
“你真是啰嗦。”
他背后的那人,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上。”
……
帐外雨势渐收,小泥炉上茶香飘溢。
“小侯爷的确是有本事,真叫人刮目相看。”圈椅中,月旻的脸跟他脖子上的狐裘快一个色,定定地“看着”对面捧着热茶的沈先。
换了身干净衣裳,吹了两口茶叶,不忘附和地点头,继而又摇头,“还得多谢月公子及时出言相助,”沈先看了眼卷起的帐帘,“不然动真格的,也是彼此都不好收场。”
无声地弯了弯嘴角,双手在膝头交叠,“你是何时想明白的?”
啜了口茶水,沈先疑惑地歪过脑袋,“想明白什么?想明白你是真要我的命?还是想明白,其实你更想取的是别人的性命?”
比如,占戚言。
故意为难,存心挑唆,就差那人听话地落入圈套,然后就有了冠冕堂皇的名目。
“我可未想过取任何人性命,尤其是小侯爷您,”莞尔一笑,月旻似有感应地将“视线”转向帐帘外,“不过是替小侯爷试探试探曾经的忠勇之师,没了主心骨,会否依然忠心不二?”
内心嗤之以鼻,沈先面上未变:“得到答案了?”
月旻理所当然地颔首:“沈家军并不认可如今的小侯爷。”
沈先不置一词,等待着下文。
果然,只听月旻接着说道:“可他们还愿意护着你。是因为你的父亲吗?”
嗤笑声响起,“月公子别忘了,救我的是我的书童。”
占戚言和虞仲渊帮得明显,但未出手也是事实——月旻没有证据。
沈家军谋反的证据。
风掀起了衣角,苍泠拢起衣袖,面无表情地看着操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