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狼发现他越来越不懂面前这个女人。
本以为她很柔弱,似一株小草很容易就被狂风吹折,哪知她在极弱中生出极强的韧性,虽然心中有慌乱,眼底有泪水,可她就是不倒。
本以为发现身陷敌营,周围是一堆如狼似虎的敌国将士,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哪怕是死也会愤而选择只身闯进大山,可是她没有。
本以为她即使不象所有的女人一样矫情虚伪,娇揉造做,至少也会假装哭哭啼啼,寻死觅活,以显示她的坚贞不屈和爱国情操,可是她也没有。
“花王爷呢?”她神情平静,淡淡地问。
她看得很清楚,花满城所到之处如蝗虫过境,可说寸草不生,只有这个男人昂然不惧,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
“呃?”二狼懊恼地发现,自己居然比她还沉不住气,表现得象个初出茅庐的傻瓜。
“我要见他。”如玉开门见山。
二狼原想推脱,看到她清澈的瞳眸,忽然觉得在她面前一切虚伪造做都显得可笑,于是清清了喉咙,道:“请乔医官稍候片刻,我去禀报将军。”
如玉哪知道短短一瞬,他的心里已绕过那许多复杂的想法?
“谢谢。”她尽量保持着平静,不卑不亢地道了谢,手心在袖底握出了汗。
“爷。”二狼推门而入:“乔医官求见。”
“哦?”花满城地目光从书页上移开:“她地情绪怎样?”
“还不错。至少看起来很平静。”二狼想了想。如实相告。
“嗯。”花满城漫应一声。重新埋首于书中。不再理他。
“爷~”二狼等了半天。不见指示。于是犹豫着问:“是不是让她进来?”
“不急。”花满城神情淡定。
“呃?”二狼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站在房门处,进退两难。
“什么时候她开始焦急了,害怕了,求你了,你再让她来,明白吗?”花满城把书翻过一页。
“是。”二狼恍悟,领命而去。
爷似乎与她暗中较上了劲,他不仅仅希望可以**上战胜她,更渴望在精神上压垮她,从心理上打败她,让她彻底的臣服在他的脚下。
如玉静静地站在秋风里,望着远山的枫叶,不知想些什么,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我可以进去了吗?”
“抱歉,”二狼歉然地拱了拱手:“爷现在没有空,你下次再来吧。”
“那好,”如玉虽然觉得惊讶,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等你们王爷有空了,麻烦你通知我一声。”
“我会的。”二狼点头,目送她纤细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
一连三天过去,如玉都没见到花满城,这让她逐渐变得心浮气躁了起来。
花满城花了那么多心思把她骗来,不就是希望她能给他治病吗?可她既然表示服从,为什么又要拒她于千里之外?难道这其中还有她不知道的阴谋?
她百思不得其解,却又莫可奈何。
好在除了不能面见花满城,其他的人对她还算友好,她提出的一些小要求也尽量地满足了她。
比如,给她安排了一间干净整洁得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单独的诊疗室,里面各种珍稀的药材,各种制药的器具,乃至动手术的工具都一应俱全。
她当然并不知道,这间诊室里的东西以前都是九狼爱若性命连碰都不许人轻易碰触的珍宝,因为她的到来,强行搬到了她的隔壁。
她在无意之中替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
再比如,她想要的医书,甚至以前她可望不可求的珍本,也都一一在列。
他们甚至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自由。
三天里,她走遍了这个偏僻的小村落,最远曾抵达了来时的那个山谷脚下,仰望着那道疑似从九天飞落的银色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