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涵落在后边,她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安静地看着钟意,眼中充满怨毒的光。刚才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来,是不是刘晨已经说出自己的身份来历?不行!不可以!
钟意毫无预兆地翻身坐起,凌厉的眼神射向思涵。她的感官很灵敏,要不然,也无法躲过那么多次危险!她正是感觉到了有人不怀好意地算计自己,所以,要警告这个人!
思涵猝不及防,怨毒的目光正好被钟意逮个正着!她心里一惊,赶紧补救:“姐姐,我怕你着凉,想看看你需要不需要被子。”
钟意却笑了起来,慢吞吞地说:“很好。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钟意的话好像很平淡,但是,思涵却仿佛觉得这话很冷,彻骨的冷。她往后退了一步,尖声叫起来:“你要干什么?!啊——”思涵往后倒了下去。
钟意冷冷地看着她,像是看一个死人。
尖叫声惊动了楼下的人,刘晨等人赶紧跑上来一看,思涵倒在地上。
刘晨根本连问一下钟意发生什么事都没有,因为,不需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思涵,对林管家说:“叫司机送她去医院。小菊,给她收拾好她的东西,一起送去医院。”
思涵似乎很痛,一直倒在地上,默默流泪,听到刘晨这么说,她的眼睛里涌起浓浓的惊异:“晨哥哥,姐姐她——”
刘晨冷冷地接口说:“你是不是想要说,钟意推倒你?她要伤害你?”
“是!晨哥哥,姐姐误会我了!”思涵急切地说,好像要辩解什么。
刘晨却不想再听,对林管家说:“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弄走!不要吵少奶奶休息!”
林管家眼睛里,语气里都带着喜气:“是!”说着,就指挥下人们把思涵搬走。少爷这一次做对了!少奶奶有什么理由伤害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肯定是这个疯女人诬陷少奶奶!
思涵尖叫起来:“晨哥哥!晨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答应奶奶要照顾我的!晨哥哥,是姐姐推倒我的!晨哥哥!晨哥哥!放我下来!晨哥哥!”
思涵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听不到了。
刘晨苦笑着坐在沙发,自言自语地说:“想不到这个人竟然如此狠毒!对不起,影响你的心情了!”
刘晨看看依然没有动静的钟意,拿过身边的小抱枕,拉开拉链,变成一条小毯子,盖在钟意身上。
然后,刘晨就要走出去,却听到钟意的声音响起:“你从哪里捡来的疯狗?”声音带着浓浓的疲倦。
喜欢刘晨,就直接说,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人?如果不是刘晨明白自己,如果自己没有自保能力,如果遇到一个可怜的女人,那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钟意自己知道,自己从来不是好人,但是,这样使出阴毒计策的,实在无法忍受。
“你终于想要知道了!”刘晨声音里有着如释重负,他好听的嗓音响起,“有一次,我喝酒,不小心撞到一个老人。那个老人家境不好,只有她跟一个孙女。这个孙女身体一向不好,靠这个老人做零工过活。老人受伤后,我觉得很过意不去,就时常去看看。后来,老人去世了,她拜托我照顾她这个孙女。这个孙女就是思涵。”
钟意静静地听着,这个样子的刘晨是她无法想象的。就因为伤到了一个老人,结果就开始负担这个孙女的一切,甚至把她领到家里来?刘晨是不是太耶稣了?
“我们结婚那天晚上。”刘晨显然想起那个晚上自己的不对,以及后来引起的一系列麻烦、误会,他尴尬地说,“那天晚上,思涵发病了,她急急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我送她去医院,因为,她病得有些迷糊,依赖我,所以,我无法离开。”
现在想来,也许,思涵是故意的!怎么会那么巧?就在自己结婚那天,她就发病!之前,她还问自己什么时候结婚,说要去观礼的!刘晨的脸色更加不好了,被一个自己诚心照顾的女孩子算计,这种感觉相信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舒服。
“后来,有几次也是那样发病,她没有亲人朋友,所以,每一次都会找我。”刘晨看看闭着眼睛的钟意,她脸上似乎没有烦了的迹象,于是,刘晨继续说,“爸爸妈妈来的那天晚上,思涵背着我去打工,然后,回家的路上,遇到坏人,又发病了。这一次发病的情况太严重,总是一下就惊醒,做噩梦,所以,我陪着她,一直到第二天,看她情况稳定了,才离开。”
钟意睁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刘晨。
刘晨感觉到钟意的目光,他的脸渐渐地红了起来。他以为钟意不相信,赶紧又说:“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去问那家诊所的医生!他最清楚了!思涵每一次发病都是在他那里治疗的!”
“私人诊所?”钟意说了一句。
“是。钟意,我真的跟思涵没有什么的。你相信我。”刘晨很诚恳地说。
钟意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只有小小的自己,很清澈,很坦荡。
“嗯。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钟意打定主意,就算是补偿之前对刘晨的误会,自己这一次,要帮他。
刘晨失望极了,但是,好不容易,钟意跟自己说话没有了火气,没有了敌意,自己不能破坏这难得的和谐。他点头,温和地说:“那你休息一下,等一下吃饭我来叫你。”
钟意点头,看刘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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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地方的一座大宅,易辛冷冷地看着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说:“这算什么?软禁?”
“二少爷,对不起,这个是大少爷的吩咐,他说,请您耐心等待几天,他工作安排好,就会跟您一起到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