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五娘笑着说道:“仕瑾烦扰我多日,这回可要五娘烦扰回去,还望老太太可不要嫌弃我。”
屋里顿时一笑,老太太更是说道:“这我可做不了主,且问姨太太呢。”
小姚氏笑呵呵的道:“萧姑娘能在我这里住住,自然求之不得,不过这房屋……”
“无妨,我且与阿瑾一起就好。”萧五娘道。
因为今日傅将军过来拜访老太太,自然傅宗廷也跟着一起过来,众人中午分席而坐,一起用了午饭。
在桌上,萧五娘妙语连珠,惹的老太太不时的大笑,真真让仕瑾刮目相看,不想她竟然还有这样的本领。
晚间仕瑾和萧五娘躺在床上,仕瑾问萧五娘如何练就这样的本事,还以为她和谁都是一副样子的。
萧五娘道:“这有什么,我母亲到底是圣上的妹妹,和宫里的娘娘们打交道,哪里容得我,再说。”萧五娘冷笑一声:“和府里那个女人斗,没有宫里的恩典,我怕都不能在家里立足了。”
仕瑾翻了个身,叹道:“这些公侯府里事情真是太多了。”
萧五娘打了个哈欠:“谁家都一样,甭管是什么书香门第,王府公侯,哪家里腌渍事情都不少。”
仕瑾想了想,也不做声了,听见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扭头一看:“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起身将灯吹灭了,就睡下了。
姜大老爷和姚氏这里就不能安眠了。
姚氏蹙眉坐在床上,大老爷坐在窗下,手无意识的敲着桌面。
姚氏最后忍不住问道:“父亲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阿瑾可是我们最小的女儿了,难不成……”
说到后面的时候姜大老爷站起身,有些急躁的在屋内来回的走着。
姚氏气道:“老爷不要走了,走的我头疼,这件事情可怎么办。”
姜大老爷气急败坏的说道:“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哪里知道怎么办,这件事情虽说现在没有定论,到底有些个定数了,你让我怎么办?”
姚氏急的站起身子来,快步走到姜大老爷的身边道:“我不是说人家不好,可是到底在那边远之地,不说扬州,离着京都都那么远,你让我如何放心的下,这可是我们最小的女儿,你就舍得让她离家那么远?仕媛已经来京都了,好歹现在任上还可见见,日后回乡也是见不到了,如今阿瑾也要远嫁?我是不依。”
姜大老爷无奈的叹口气:“你不依,父亲若是做了决定,你我还能如何。”
姚氏急道:“不行我就先给仕瑾定下。”
姜大老爷道:“真是胡闹,这件事哪里容得你,就算定下,可有好人家?”
姚氏道:“穆家也在江南,虽然小儿子年轻有些荒唐……”
“他年长仕瑾几年,且说功名未成,如何成配?”姜大老爷不依。
姚氏心内真真是烧着把火,口不择言道:“傅家也年长仕瑾几年,还有个克妻的名声,你就忍心让你女儿命丧黄泉!”
“胡闹!”姜大老爷怒喝:“无知妇孺,市井流言怎可轻信。”
姚氏哭声道:“我无知,我就是无知,我舍不得让我的阿瑾嫁到西北那里去,不行让仕珮嫁过去也好过阿瑾。”
姜大老爷苦笑:“夫人糊涂,仕媛是庶女
,人家宗房宗子娶宗妇,哪里娶的庶女。”
姚氏慌了神:“我可以将仕珮记在我名下。”
姜大老爷摇摇头:“夫人糊涂啊,不说傅家什么样的人家,且说今日傅将军已经看见了仕瑾和仕珮,随后父亲又与我露出那个意思,你觉得将仕珮记在你的名下又如何呢。”
姚氏颓然坐在穿上,掩面哭道:“我可怜的阿瑾,远嫁到那西北苦寒之地,如何了得。”
姜大老爷只好安慰道:“夫人多虑了,那西安府也是有名的地方,从前也是做为都城的,哪里就是苦寒地,及那苦寒地且远着呢。”
姚氏只说道:“那又如何,如今已经多久不做都城了,再说哪里比的上江南好,起码灾年也能好过,家中族人俱在江南,有什么事情也好照应。”
说道灾年,姜大老爷心内一紧,听说今年有旱情,不知西北那里,姜大老爷此话却不敢再说,唯恐姚氏忍受不住,当下只好细细安慰着。
原来今日傅将军来后,曾与姜老太爷共室而话,事后姜老太爷与姜大老爷说道:“西安傅家,历来为国之栋梁,今之若能与其联姻,想来也为家族幸事。”
后又若有所思的说道:“阿瑾快要及笈了吧。”这才有晚间的一段公案。
第二日,仕瑾等人来给姚氏请安,只见姚氏面色肃然,一丝表情也没有,仕瑾疑惑的看看姚氏的面色,颇为不解。
姚氏此刻内心极为煎熬,看着仕瑾,自己从小到大含在嘴里长大的女娃,本想日后嫁个离自己近些的地方,也好照应,不行在京都也可以,仕媛也在这里,自己的妹妹也在此处,可是如今却要嫁到西北去?
姚氏眼睛扫过仕珮,喉咙顿时苦涩,自己如玉如珍养大的闺女要远嫁,这个庶女呢?姚氏闭了闭眼睛,挥挥手让她们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