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就把这个单子给太太那边送过去,帐已经都结清了。”仕瑾一边吩咐着一边就往屋里走,夏州应下便转身离开。
仕瑾脚一迈进屋里就看见傅宗廷正坐在床边正要站起来,仕瑾忙上前走两步来到床边道:“怎么不多歇歇,还要起来走?”
傅宗廷笑笑道:“天天这么的趴着,整个人都懒了,实在是不想在屋子里呆着了,还是想出去走走的好。”
仕瑾嗔道:“如今外面天寒地冻的,你怎么好出去走动,刚刚过去的大年结都在屋子呆着,好歹把身子养好了,等过几个月迎了春日身上伤养好了,也好出去走走,这多会儿出去,回来不好的还要弄得一身汗,万一再生病可怎么是好。”
傅宗廷连连求饶道:“奶可真真是厉害,我不过说了一嘴,倒惹得你这么多的话,好歹我不出去走走,也让我在屋里溜达下。”
仕瑾被傅宗廷说的脸色微红,手下却扶了他起来,和他一起在屋子里转起来,仕瑾便碎碎的念道:“孙大夫说你的伤口太深,若不是你的底子好,这冰天雪地的,还在军营里处理的伤口,早就有大碍了,如今便要好好的保养身子,可不能趁我不注意自己溜出去。”
傅宗廷失笑:“可不敢违背奶的意愿,不然我的耳朵可就要遭罪了。”仕瑾也失笑,倒是专心的扶着傅宗廷走着,傅宗廷便问道:“这会儿外面的消息可都传进来了?”
仕瑾道:“你放心,你回来的那日南边儿的粮食已经运进来了,大年下的倒都是过了个好年,大年后边关那里就传来了消息,说戎狄那边已经退兵了,你就安心吧,过几日想来公公他们就回来了。”
傅宗廷点点头,随即一叹:“四弟还在自己的院子里呢?”
仕瑾也不禁的叹道:“四叔也是心重了,不好意思来见你,太太那里已经去说过了,想来过一阵子就让四叔过来陪陪你,也好解了四叔的心结。”
傅宗廷摇摇头:“让他长长记好,总是这样的心思浮动,总是想着立功,却不能顾全大局。”看见仕瑾好似要为傅宗博开解的样子傅宗廷按住仕瑾的手道:“你放心,不管是我还是父亲,回来总是会开导他的,却也要他记住这次的教训。”
仕瑾默默的低头道:“我不管这些,只望你以后可不能再这般了,叫人的心都提在了嗓子里。”
傅宗廷想起那日自己睁开眼睛便看见床边的仕瑾,眼睛里还有着血丝,似乎还消瘦了不少,看见自己醒了,顿时泣不成声,自己当时又是心疼又是想说自己没事,倒是扯动了背上的伤口,仕瑾瞧见自己的痛的呲牙咧嘴的样子,倒赶紧的止住了哭声,可是眼睛却更红了。
仕瑾此时也眼圈一红,却掩饰的笑笑,傅宗廷暗叹,抬起仕瑾故意低下的下巴道:“怎么越来越娇气了呢,姜十姑娘可不是这个性子,当初瞪人的时候眼睛可是圆圆的呢。”
仕瑾闻言失笑,轻轻的拍了一下傅宗廷的胳膊道:“就你会说。”
傅宗廷笑着道:“可别哭了,看的你家爷心疼,日后我定会多多注意的。”仕瑾闻言便也舒心的笑笑,正在这时望州进
来道:“大爷,俞白外面传话来说宋公子前来拜访,问大爷现在可否见客?”
仕瑾闻言问道:“宋公子?还不知这西北的地界有位宋公子的。”
傅宗廷便道:“这人你见过,当初在京城外的庄子上那位宋子辰宋公子就是了。”
仕瑾睁大眼睛道:“他家不是在京城,怎么跑到这里了,如今刚刚过了大年,就算从京城刚出来这时候也不能在西安府呀。”
傅宗廷苦笑一下道:“宋兄已经出京城两年了,这次也碰巧在西安府,前一阵子一直在军营里,想来如今战事了了,便回西安府来瞧瞧我。”
仕瑾疑惑,当初可是听说这宋子辰可是京城宋家的嫡次子,也是备受家中宠爱的公子哥儿,为人很是不错,这大年的怎么还不在京城了?想去问傅宗廷,却也知此时不是问的时候,因为傅宗廷正在吩咐人道:“去前边的书房,我一会儿就过去。”
仕瑾只得叹口气道:“好歹穿的厚一点。”又转头吩咐望州道:“告诉前面的书房,屋里的炭盆什么都烧起来,千万别冻着大爷,让俞白小心伺候着。”望州领命去了,傅宗廷在松州几个服侍下穿衣笑道:“从前也不是没受过伤的,如今不过是背后一道伤疤,倒惹你这样的上心,成了纸糊的人,爷还没那么的虚弱。”
仕瑾也上前服侍傅宗廷穿衣道:“大爷不知道,这年轻的时候,不管身体多好都是要注意保养的,不然趁着年轻体壮的虚处都隐在身体里,等到以后可不得发出来,如今受了伤生了病便要好好的养好了,日后的身子才能养起来。”
傅宗廷摇摇头,只得笑着应了。
仕瑾等到傅宗廷出门去之后便吩咐道:“趁着大爷如今出去会客,将床褥什么的都换一些新的上来,开开窗子,通通屋子里的气。”丫鬟们都赶忙去忙,这时候松州赶着送了一杯热茶来,仕瑾坐在西次间的炕上喝了一口,窗外的寒气往屋子里来,倒让屋里的气息清透一些。
松州便在一旁道:“奶奶,这几日,那个叫绮霞的总是在外面求情,希望奶奶能饶了她,说她不过是担心大爷,没有添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