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风再一翻,轻盈地翻过墙头,稳稳落在那一边。
落地之后他松口气四顾,一看之下动弹不得。不是因为中了浑身僵硬的毒,而是面前的景象太壮观——璀璨夜空下,偌大一片荷塘几乎接着天,浩瀚银河仿佛正自天空倾泻灌溉它。
“什么人?”巡夜的**喝一声。小风想原路逃逸,一转身却连连叫苦:墙内侧爬满带刺的藤蔓。一下子看不出它有毒没毒,小风不敢冒险。迟疑的片刻,他被巡夜人甲乙丙丁抓住。几条大狗扑上来,在他身上闻来闻去。
想到自己被当成贼,全无形象地扭送到熟人面前,小风可怜的自尊心战胜了厚道。“兄弟,我的东西掉了。”他向自己刚才伫立的地方呶呶嘴。他被狗搜身的时候的确掉了一包东西。
巡夜人甲去捡,小风大叫:“我告诉你不是让你去捡!有毒!烧掉!”
朔月山庄的人也算内行,平日交往的人没几个不带毒。听小风一喊,某甲信以为真,对同伴说:“去请领队来,这里有特殊物品需要处理。”某乙看看小风的窝囊样,凭直觉判断这人配不出厉害的毒药。他走过去看了看那一包粉末,说:“是不是毒药还不一定呢,惊动头儿做什么?扔到荷塘里吧。”
某丙忧心忡忡:“万一是毒药,毒死庄主的荷花,谁担当?”
“那就扔到墙外面吧。”
某丁连连摇头:“庄主时常说,我们做特殊行业的,要注意公德。”
“那就挖个坑埋了吧。”
某甲仍不赞同:“被咱庄的寻毒犬挖出来,不定惹出什么麻烦。”
小风在一边插嘴:“这些我都帮你们想过了——烧了最好。”甲乙丙丁想了想:燃烧可疑物质虽有空气污染,但是风一吹,证据就四散,说不清是谁干的。他们掏出火石引纸,真的把那包东西点着了。
“啪啪”几声之后,小小一个纸包散出难以置信的滚滚浓烟。“上当!是毒烟!”“好毒辣的东西!”“简直比上次庄主做坏的迷烟还恐怖!”“嘘!嘘!那事别再提。”甲乙丙丁非常专业地从百宝囊中掏出蒙面巾,飞快地蒙上口鼻跑到毒烟的上风向。寻毒犬们连连惨叫,全哭了。烟雾稍稍退散,他们清点人数,很庆幸地松了口气:“没有人员损失。”“狗也都活着。”“好像少了点儿什么……”“刚才那个贼呢?”
小风早就没影子了。
墙上带刺的植物确实有毒,若不拔刺,仍可清醒十二个时辰,一旦拔刺立刻晕倒。可是药宗上这一课的时候,小风逃学了。他坚持到客栈,一边嘟囔“倒霉”一边坐在床边拔刺,忽然眼前一花,嗵的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第二天黄昏,他饿醒之后寻觅食物,发现——整个涉城变了样。
空荡荡的客栈,空荡荡的饭馆,空荡荡的街道……“我该不会睡了五百年吧?”小风浑身打个冷颤,看到街角有个人冲他招手,正是薛无敌。
“兄弟,你怎么还在?”薛无敌好奇地看着小风。
小风迟疑地问:“比武已经结束了?”
“不比了。”薛无敌指着街上一张告示,说:“昨晚有人潜入朔月山庄,向李庄主挑衅。李庄主说,谁能找到这个人,重重有赏。谁要是不敢去找这个人,请回——李庄主不会考虑嫁给胆小鬼。”
“这是哪儿跟哪儿?”小风迷惑极了,“为什么人都不见了?都去找那个人?”他开始认真考虑一项切实可行的行动:逃走。
薛无敌讶异地瞪着小风:“人都走没了!大家来求婚,不过仗着有点功夫,贪图朔月山庄的财产。谁肯为这把小命搭上,对不对?”他觉得小风一定能体会,因为小风一出场就表明自己多么爱惜生命。“上门向李庄主挑衅的,可是个毒药高手——他用巴掌大一包药,冒了一片毒烟,朔月山庄十顷荷塘一夜之间变成泥沼!谁敢跟这种人较真?搞不好还没有出手,已经没命。”
小风听了顿时变了脸色,喃喃着说:“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薛无敌推心置腹地悄悄说:“据说这人来头很大。兄弟知不知道去年轰动一时的珉州事件?”
“知道啊,当时我就在珉州。”提起这事,小风不禁流露出得意之色。
薛无敌压低声音说:“毒宗宗主景渊娶了易天的女儿,在珉州开个小药店体验平凡的生活。”
“人家就是在‘平凡地生活’,不是‘体验平凡的生活’。”
“别傻了!毒宗宗主加上易天的女儿,能等于‘平凡的生活’?”薛无
27 后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