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陈点点头,看向如意,“我看这丫头喜欢,她又叫我声干爹,自然能帮则帮喽!”
莫绪酉咬了咬牙,带着如意折返回来,语气稍有缓和,“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温陈。”
“温公公,你要是真能帮我们孤儿寡父渡过难关,我莫某人下辈子当牛做马也报答你……”
“别下辈子了,就这辈子报答吧。”温陈随意笑笑,示意二人跟在自己身后。
回内城的路上,正好路过教坊司,门口喝得烂醉的于培生似乎正好要走,只是和几个姑娘不清不楚的在那里拉扯。
温陈带着二人上前,“你不是要在这过夜吗,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于培生看清来人,笑嘻嘻打了个酒嗝,“明早……不是……不是还得陪温兄做实验嘛……”
哼,还算靠谱。
“这父女两今天暂住你府上,明日一早,我差人给他们找新的住处。”
于培生揉了揉眼睛,晃晃悠悠来到莫绪酉父女面前,“他们四个……长得好像……”
莫绪酉有些担忧的看向温陈,“温公公,他靠谱吗?”
“放心,就算他不靠谱,只要进了他家大门,除了陛下下令,没人动得了你们!”
进了内城,温陈特意绕了一圈,将三人送到于谦的府邸,嘱咐了一番,才放心离去。
本想着去趟镇国司,把黑虎帮的事情交代一下,可一看天色已晚,便觉得明天吩咐也不迟,也就溜达溜达回了新宅。
没带莫绪酉父女一起回去的原因,主要是这二人还不懂规矩,万一荷香问起来,说是在教坊司遇到的自己,那小皇帝那边可就真不好交代了。
但总的来说,今天在教坊司考察了一番,还是有些收获的。
那里的姑娘素质品相都很不错,如果能想办法挖到自己麾下,都培训成技师,那服务水平不就挠的一下就上来了吗?
可问题是教坊司隶属礼部,而礼部尚书崔韦当初因为自己私自扣押六部官员的事情,和自己闹得挺僵,不知有没有机会从他手里得到那些罪官家属的赦免文书……
“莫须有,莫如意,这名起的真晦气,怪不得诸事不顺……”
一想到这父女俩,躺在床上的温陈便不由笑了起来。
莫绪酉这人虽然看起来有些胆小,但骨子里还是有点冒险精神的,不管是铤而走险大闹教坊司,还是决定和自己留在尚京城,没看出优柔寡断的性格。
并且能让黑虎帮从五两银子敲诈到七百两银子,不止没有躲债,还能按照规矩来还钱,说明这人很有契约精神,这种人如果做生意的话,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可他能如此认可莫绪酉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如意,温陈如今虽然是二十来岁的模样,可实际的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出头了,或许已经到了要孩子的年龄,即便如意和自己是第一次见面,但古灵精怪的性格格外讨他喜欢,那声猝不及防的干爹更是叫进了心坎里面。
那句“投缘”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这一夜他睡得很沉,不知不觉,天边已泛起早霞。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温陈从梦中惊醒,缓缓睁开眼睛,望向窗外,天色已是大亮。
“荷香,去外面看看,谁在敲门。”温陈皱了皱眉。
候在门外的荷香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听到院子里传来莫绪酉和于培生相互埋怨的声音。
“你不是国子监祭酒的儿子吗?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
“你还是她爹呢!大半夜人跑了都不知道,要我去哪里找?”
温陈听到二人话语,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鞋都来不及穿,便推门出去,盯着二人身后空荡荡的院落,瞪眼道,“如意呢?!”
莫绪酉叹了口气,“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