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羽冷下脸来,背过身去:“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你不爱听就算了。”
叶霁风见得她嘟起小嘴嗔怒娇媚的模样,心里真是爱死了,一边骂着自己犯贱,一边凑上去,捧着 她的脸不住告饶:“好,你跟他们不一样,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
秦惊羽也没想真的跟他生气,撇嘴说正事:“戒指。”
叶霁风在她脸上亲一口,笑容满面:“那戒指我戴着正合适,就放在我那里好了。我们都这样要好 了,你送我个戒指又怎样?”
“那是我外公送我的,怎么能放在你那里,快些还给我!”秦惊羽面露不悦,抓起他的手来,四处 查看摸索,却一无所获。
叶霁风不躲不避,任她动作:“我放在家里的,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带在身边?!”
想想也是,秦惊羽住了手,揉着额头道:“你记得放好,别弄丢了,早些还我。”
叶霁风笑着点头,拉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了,我本来也想送你个饰物,但是你现在……我还是等 以后再送给你。”
秦惊羽也没怎么在意他说什么,眼看天色不早,生怕他再待下去会引起院外侍卫注意,赶紧推他往 房门处走:“不早了,你快些离开吧,记得帮我问问,我弟弟过得好不好。”
欲速则不达,与汤伯裴联系之事急也急不来,还是等查明元熙的现况再说。
叶霁风脚步微顿,忸怩着不肯走:“还早的,我可不想那么早回去,看阿焰他们恩恩爱爱……”
秦惊羽眼神一冷:“他们不是住皇子府吗?”
“因为姐姐有了身孕,皇子府最近在翻新修葺,我娘就让他们一起回娘家住,方便照顾。”一说起 姐姐叶容容,叶霁风脸色愈发柔和,笑容不断,“你不知道,我娘请了好多婆子来看,都说姐姐肚子里是 个小世子,我娘欢喜得不行……”
“恭喜你啊,很快就要当舅舅了——”秦惊羽轻笑着,忽然勾下他的头来,狠狠吻住他,堵住他后 面的话,她不想听,关于那个人的事,统统都不想听。
抱着那年轻健壮的身躯,触到那温暖厚实的唇瓣,唇舌纠缠,冲动而迷惘,忘了过往,忘了爱恨, 忘了所有的一切。
这日过后,又等了几天,一直没等到叶霁风的再次光临。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秦惊羽有些慌,难道是他帮自己打探消息出了纰漏?
坐在榻上,听着窗外鼓噪的蝉声,心思跟天气一样闷。
迷糊睡了过去,恍惚间觉得有人在轻吻自己的额头,然后是眼睫,面颊,鼻子……一步步吻下来,动作娴 熟而技巧十足。
色狼?
秦惊羽一个激灵睁开眼,坐起身的同时,一把推开身上伏贴之人。
那人猝不及防,竟被她推得踉跄倒地。
“媳妇你要谋杀亲夫啊?”
一听那声音,秦惊羽气不打一处来:“死狐狸,你还知道来啊?”
程十三揉着臀,人没过来,手臂先揽上她的腰:“好媳妇,是不是想我了?”
秦惊羽抿着唇没说话,他却笑嘻嘻靠过来:“这么多天不见,我就不过是心痒难耐,多亲了几口而 已,至于对我那么凶吗?”
秦惊羽板起脸:“你是不是去了哪条花街,见哪个老相好去了,这么久都不出现!”
“天地良心!”程十三悲呼,凑近过来,“我知道媳妇你在等我,我也想早点来见你,看我这不是 办完事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么?我不在的时候,媳妇你没胡思乱想,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你瞎说什么……”直觉想起叶霁风,秦惊羽有丝心虚,问道,“你办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救你出宫的大事!”程十三压低了声音,肃然道,“我把我这大半辈子的 积蓄都押上了,买通了以前负责修建南越皇宫的官员,找到了仅存于世的一名老工匠,从他那里不仅画出 了皇宫详图,还知道了一个天大的隐秘。”
秦惊羽知道他身为江湖大盗,成名多年劫来的不义之财数量不可小觑,不由挑眉:“什么隐秘?”
“原来当年南越皇室中出现过叛乱,叛军攻入皇宫,险些杀了皇帝,也就是萧氏兄弟的先祖,后来 那皇帝引以为戒,在钟楼挖了一条地道,直通宫外的亲王府。这个隐秘就是现在的皇室中人可能都不太清 楚。”
“亲王府?那是哪里?”
“我都打听好了,亲王府原是皇亲贵戚专用的府邸,前些年为了封赏那战死的叶将军,就赐给了他 的后人,就是现在的叶府。”
秦惊羽沉沉点头:“原来是叶府……”忽然想起一事,急急道,“对了十三,最后一颗解药萧冥已经给我 了,我身上的毒……解了。”
“是真的么?”程十三张了张嘴,抱起她,看着她重重点头,不可抑制大笑:“太好了,我就担心 这个,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媳妇你都不知道,我已经将我在南越所有的关系都调动起来了,人手都已到位 ,全是一等一的高手,趁着这几日皇宫里大搞祭祀,防守空虚,明日丑时我偷偷带你们从那地道出去,宫 外有接应的人,直接送你们出城!”
秦惊羽听得点头:“但是元熙不在我这里,他被萧冥带去了北宫的暖香阁,还有,汤丞相还在宫里 养伤……”
“咱弟弟好办,我分头行事,我在这头救你,那边让信得过的人去带他走,一起在城外汇合。至于 汤丞相,已经无暇兼顾,就让他自生自灭……”程十三本想卖个关子,见她焦虑瞪着自己,实在于心不忍 ,笑着说出实话来,“我早就和汤丞相沟通好了,他就只受了个轻伤,所谓伤重难愈,只是将计就计布下 的一个局,以拖延时间向南越争取更多的利益罢了。只要你们一走,他随时随地可以撤离,不会有事的。 ”
原来如此!
她就知道,汤伯裴那个老狐狸,没那么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