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阿姨,求求你……”
手腕被一双微凉的小手攥着,江上雪听见她在低声哀求。
只是后而的话音既轻又含糊,江上雪听不清楚。
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江上雪全身蔓延,僵滞的麻意顺着血液将四肢都冻住。
江上雪合上眼睛,看着眼前弯下脊背的孩子,说不出的失望。
她用力抽回手欲挥下,又生生停住。
妘雾正惊慌无措的看着她。
浅青色的脉络在细腻的手背肌肤下颤动,江上雪收回手,神色沉下来,语气由冷淡转为严厉,掺杂着几分别的情绪。
“混账,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是你的继母,你的母亲,你怎么能口口声声说爱慕我?”
江上雪气极,身形晃了两下,妘雾想去扶,却被江上雪一掌挥开,紧皱着眉头。
“我现在不想见你。”
说完,江上雪半刻不停的走了出去。
妘雾怔怔看着江上雪的背影,手足无措的呆站在原地。
江上雪恶心自己了?
眼眶一热,眼泪滚落下来,妘雾狼狈的看着画室里而目全非的画。
悔恨自责的情绪如疾风骤雨将妘雾打的体无完肤,她为什么偏偏要画这样一幅画呢?
妘雾宁肯江上雪打她骂她,也不愿江上雪说不愿见她。
妘雾的心像是被摔成了碎片,忐忑、焦虑、无措……
失魂落魄的回到卧室,匆匆洗完澡,妘雾立刻下楼去到了客厅。
她该和江上雪好好解释,可她又没什么可以辩解的。
是自己画了那幅画,是自己冒犯了她,可是妘雾仍是想让江上雪知道,自己爱她的那颗心是干净的。
她全身上下,也只有这颗心,从始至终都是干净的。
妘雾想,如若江上雪不喜欢,厌恶她恶心她,她也是可以将一切都藏起来的。
她总得和江上雪说些什么,她不想就此与江上雪之间变得疏远。
焦灼的情绪让妘雾坐立难安,好不容等到晚餐时间,妘雾的视线一直留心着楼梯口。
可是让她失望的是,江上雪的身影始终都没出现。
佣人见妘雾一直没动筷,主动问她,“是不是在等夫人?她好像是去公司了。”
“是吗?”妘雾盯着桌上丰富的菜品,毫无胃口。
草草吃了点垫肚子,妘雾克制着跌宕的心绪,坐在客厅沙发上等。
夜色浓寂,花园里的暖灯在夜幕中剪出斑驳的影,直到近十二点,江上雪还是没回来。
没有丝毫睡意的妘雾渐渐变得焦躁,她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直到李叔都看不下去了。